霍行川站在原地,晚上气温有点低,一呼一吸间呵出一片白雾,但是他却不觉得冷,心里一会胀胀的,一会暖暖的。
太好了,他在等我。
这是霍行川从没有过的感受,单身快三十年,独来独往早成了习惯,睁眼起来就去局里,晚上忙起来索性在办公室睡一觉,即便是回来了也没什么好做的。
原来也会有灯是为自己亮的。
知白转身就跑了出来,光着脚站在门口:“你回来啦?买什么了。”
“烟花。”
“烟花?”
“明天是阳历新年,一会我们一起放烟花,等着零点。”
知白越听越兴奋,回身穿上鞋,跑出来和霍行川一起坐在院子里。
远离人烟,星海浩荡。
霍行川好像很久没见过这么美的夜空了。
“你喝酒了。”贺生山问。
“嗯,喝了一点。”
“我想放烟花。”
霹雳闪烁的仙女棒映得贺生山的瞳孔更加明亮,霍行川一连拍了很多张照片。
“还有多久到零点?”贺生山又问。
“十分钟。”
知白脸上掩盖不住地兴奋:“我还没玩过这种游戏呢。”
霍行川递过去一根仙女棒:“我们每年都可以玩。”
最后一分钟的闹钟响了,贺生山煞有介事地盯着秒表。
直到最后十秒。
“十、九、八、七、六、五、四、三、二、一。”
“霍行川,新年快乐!”知白笑意盈盈,“我祝你早日飞升成神。”
“好啊。”霍行川也笑起来,“我祝你永远快乐。”
“新年快乐。”
昨夜倒数完,知白兴奋地满屋子跑,一会说要看电视,一会嚷嚷只有霍行川一个喝酒不公平,凑过来眼巴巴地看着他讨酒喝。
霍行川拗不过他,从酒柜里给他找了瓶度数没那么高的葡萄酒,一边醒一边找了家餐厅送点吃的过来。
知白小麻雀似地跟在霍行川身后晃悠,直到外送按门铃,才转移注意力乐颠颠跑过去把吃的接了过来。
霍行川端着葡萄酒坐在沙发上,知白直接盘腿坐在地毯上,找了个爆笑喜剧合集,端起酒杯喝了一口:“我还没喝过这种酒呢!”
“好喝么?”
“还行。”知白看着小品,嘎嘎乐了几声,用叉子一次性扎了几块煎扇贝,边看边咬。
霍行川靠在沙发上,一手撑着头一手时不时端着酒杯喝几口,眼不错珠地看着知白的背影。
他的头发又长长了一点,温顺地贴在脖颈上,光滑白皙的脖颈隐没在松垮的棉质睡衣里,再往下衣摆被他毫不端庄的坐姿扯得露出一小节劲瘦的腰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