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经够吃了,碗里一大堆呢,别客气,盘子里的都是你的……”
“他的!”
“是你的!”
“就是他的!”
……
两个人推开推去,筷子本就夹得不紧,几个回合下来,桌子上甩得哪里都是,有一片菜叶甚至顺着力道,飞到了盛父的脑门儿上!
“别推了”,盛父闭了一下眼睛,咬牙把这片菜叶拿下来,然后抬手擦掉脑门儿上的汤汁。可是见这俩孩子还是推来推去、水火不容,瞬间火冒三丈,猛拍桌子,含泪吼了一声:
“你俩别推了!”
盛夏和盛军动作瞬间僵住,齐齐扭头观察盛父的脸色,心知他喝醉酒后会有点小脾气,于是心照不宣暂时停战。
此刻,饭桌上兴高采烈的气氛归于死寂。
盛父已经完全醉了,抚摸着自己拍红的手掌心,在所有人的注视下,突然就哽咽地唱了起来:“锄禾日当午啊,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啊,粒粒皆辛苦!”
他用自创的抑扬顿挫声调,唱出了奇怪滑稽的旋律。
“你们这两个倒霉孩子!啊?浪费粮食是可耻的,你们知道不知道!”
“我错了爸。”盛夏摸了摸鼻头,很快道歉。
盛父抹抹眼泪,点点头,换了个方向,用筷子一指,差点戳住盛军的喉咙。
盛军立马心有余悸地举起双手:“我也错了爸,我再也不敢浪费粮食了,我发誓!”
盛母站起身,夺下盛父手中的筷子:“哎呦,你干嘛呢?伤了孩子怎么办?”她忍不住打了他一拳头,正要再说他几句,盛父头一歪,靠在椅背上,打起呼噜来。
“……”
她无语地叹口气,丢下一句:“你们吃啊,老头子喝醉了,我把他扔房间里,小祁,你家住的远,你记得注意安全,不行让盛军送送你,他没喝酒。”
“不要紧阿姨,快把叔叔送回房间吧。”
祁佑白喝的也不少,脸都红了。
“那行,小程,你回去也注意安全啊,我就不送你了。”盛母又对程宇说道。
“哎,阿姨,您别担心我,我几分钟就回去了。”
程宇本身酒量就好,他完全跟个没事儿人一样。
盛夏怕盛母一个人把她爹弄不回去,于是帮忙搀扶着,把人送去了主卧。
客厅就只剩下三个人。
“大哥,那我就先走了,今晚谢谢你们的款待。”祁佑白摇摇晃晃起身,从沙发上拿起他吃饭途中脱掉的西装外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