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漠,他又来做什么?”姜采盈脸色阴翳,从探春宴上带回来的那两个贼人,不出两日便招供了。
果然不出她所料,是受淮西侯府指示。
李漠还有脸来?
自从探春宴过后,他几乎日日上门献殷勤,简直像狗皮膏药一样无耻。
姜采盈在心中冷笑,李漠啊李漠,难道你也怕这门婚事不稳,搅了你们的计划么?
本公主,定不会让你们如愿。
揽月见姜采盈脸色发白,连忙上前去轻抚其背,“公主殿下切莫动怒,小心自己的身子啊。”
姜采盈深吸一口气,“我没事,不必担心。”
“可。。。”揽月想说,公主现如今连唇色苍白地无一丝血色了。“公主,要不在大夫们没研制出新药前,您还是吃一颗护心丹吧。。。”
她实在担心公主的状况。
从昨儿开始,公主殿下晚间休憩便会全身冷得发抖,嘴中胡话不断。日间虽有好转,可一天下来乏累居多。
“不必。”姜采盈牙齿发寒,她的身体自己知道,在达到承受极限前,她不会轻易屈服。
她正欲出门,宫里的传旨太监带着旨意登门。远远地,便听到公公尖细的声音在与李漠攀谈,“哟,世子殿下也在啊。世子殿下真是一表人才,又对对公主呵护备至。。。”
“公公谬赞了。”李漠熟络地掏出银子打赏,那公公见了赏银脸上笑开了花,恭维之声更是不断。
李漠也被哄得高兴,爹娘已经入宫见过姑母了,想必今日陛下召见应该就是为了他与公主殿下的婚事吧。
他回头转身,撞见廊檐之下一身姿纤薄的女子。她眉似远山青黛轻描,病气缠身之下,公主的眼眸总像蕴着一潭化不开的薄雾,举手投足之间如弱柳扶风,惹人怜爱。
李漠的心颤了颤,迎上前去,“公主。。。陛下有召,我送公主入宫吧。正好,我也好久没见姑母了。”
姜采盈凝神盯他,李漠心中发毛。
公主殿下,还在对前些日子的传闻耿耿于怀么。
可父亲已经说过,事实并非如此。没关系的,等今日公主入宫,陛下当庭处置了那画师,公主就能相信她了。
姜采盈将他的神态看在眼里,只觉得他如今谄媚的模样令人生厌。还未等他靠近,她胃里又是一阵恶心。
她语气冷硬,“既然是陛下召见,我们走吧。”
知道甩也甩不掉,她只能快步越过他,眼不见为净。
“公主,请。”
李漠有些尴尬地收回手,脸上的阴郁像乌云般笼罩。公主殿下,你迟早会成为我的人。
自公主府出,往街三百米市集热络。车内暖香氤氲,脚下火炉正冒着热气。马车缓缓驶过街巷,路人见之自觉避让。
姜采盈觉得有些头晕想闭目休憩小会儿,可外头突然吵闹非凡,有人当街拦道,大骂几句,“滚开!”
随即,马车狠狠地顿了一下,姜采盈整个人止不住往前栽去。
伴随着马儿一声长嘶,马车停了下来,帘外身侧传来揽月的呵斥:“何人敢拦公主府车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