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方杰跟着耳机里的音乐节奏调整呼吸,努力把注意力集中在自己的步伐节奏上,不去想昨晚的事。
昨天也太倒霉了。
和倪图钧分开后,他报复性的点了顿烧烤,结果还没到后半夜,已经拉干净了。
差点忘了自己已经三年没吃路边摊,倒不是卫不卫生,他很久没吃油这么大的东西,应该循序渐进着来的。
早知道那两串大油边就不该吃,都怪倪图钧。
他当然知道选择去找倪图钧的是自己的问题,戒指的误会也就是自寻烦恼,年方杰却莫名其妙的有了另一个想法。
恶有恶报。昨天ashley的眼神也是这么告诉他的。
原本早上他还想尝尝那天看见的煎饼,现在还是老实去吃酒店早餐吧,干巴面包至少不会让人窜,他断了念想,在早餐店前的路口转弯。
不知不觉就跑到江边了。出发前年方杰还告诫自己,别到这来。沿江边跑会让他想起那个人,那个会把功能戒指戴左手无名指上的神经病。
年方杰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这么大气,明明这种可能性也是在考虑范围内的。
毕竟倪图钧不像他是个铁gay,以前也有过女朋友,这几年变动这么多,万一恰好遇上个在合适的时机出现的人,这个科研死脑筋很可能就被迷住了。
连掰弯他都这么容易,别说来个真正的温柔乡……
江水的声音搅得他心更烦,他把耳机的音量加大。
就算是功能戒指,也不能证明就不是对戒了,否则干嘛他来接机那天不戴呢?肯定心虚。
倪图钧甚至还买了新房,而且那天博钧说要去看看,他也没搭腔。连年方杰回国的消息都会忘了回,也不像他的作风。
越想越觉得不对劲。
可这能怪谁,说好了的互不干涉,本来人家也能追求自己的幸福,不像年方杰一心就想着往上窜。
这堆毫无根据的胡思乱想被在他肩膀上突如其来的一拍打断了。
年方杰很惊讶——他跑龄一年,配速不慢,有人能稳稳拍他一下,肯定配速和他差不多。
大清早在这跑步还能拍到他肩膀的,不会这么巧吧。
“叫了你好几次都没反应,原来耳机开这么响?”一侧的耳机被人摘了,那人说。
真是倪图钧,清晨的阳光里,他整个人清爽的像带着露水的荷花。相比之下,爱出汗的年方杰就像一只湿答答的狗。
太气人了。
“你不是搬走了吗?怎么还在这跑?”年方杰问。
“我念旧,你又不是不知道。”倪图钧跨了两步跑到他身边,和他步伐一致,“倒是你,跑多久了?”
“一年,在那儿实在没事做。”年方杰不情愿地回复。
“挺好,以前有几次想叫你一起,差点没把我踢下床。”倪图钧笑了笑。
年方杰没理他。
“不说话是还在生我气?”倪图钧把手伸到他跟前,“已经不戴了,我以后都不戴了。”
“谁生气了。”年方杰心里松了一下,可不想承认,“我是工作上的事心里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