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呢?”
“其实……比你看到的还要糟。”
他的呼吸逐渐靠近,最后落在年方杰的肩头。
“那时你说,我忘了自己也是人。”倪图钧的声音很低,却很清晰,“我真的忘了,我以为自己没有情绪。”
“可其实你有。”那时年方杰就知道,甚至他的情绪,比很多人都要热烈,汹涌。
“嗯,我有,我才发现,它们都堆在这里。”他握着年方杰的手,放到心口,“很重,差一点,就要塌了。”
风吹过竹林发出沙沙声,像在祝贺这个极致理性者重新找回了出走已久的感性比喻。
年方杰松开他们握在一起彼此浸满汗液的手,从枕头下,穿过他肩颈和床之间的缝隙,把tj更近的拢进怀里。
“让我帮你分担点重量,好不好?”他在tj耳边轻声说。
tj把脸埋在他的颈窝里,很轻很轻的嗯了一声。
“我以前就很胆小,现在也是。所以我总是会提前想好planb。”许久后,倪图钧才又开口,应该是困了,他的声音变得模糊,“但是有一件事,我不想,再给自己留后路了。”
到底是什么事,年方杰等了很久,只有平静的呼吸声告诉他,这是一个令他安心的决定。
反正,倪图钧决定的事,无论如何,他都会支持。
***
彩虹活动的准备工作很顺利,becky还是没出现,陆续有人打听她是不是离职了,年方杰都没法回答。
因为那句谢谢以后,becky就再也没回复过他的消息。
他也不知道becky会如何选择,就算是离职又怎样,只要她还是becky,她总会有一天出现,让年方杰指着大绿棒子,叫她干了。
他要做的只是等,等待是所有决定里最容易的事。
倪图钧的演讲内容他还是不愿透露,都是在书房关上门准备的,有时是等年方杰睡着又爬起来去做的,都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来睡的。
“都搞定了?”这天倪图钧晚饭后没着急进书房,在沙发上和年方杰腻歪着。
“差不多了。”倪图钧,正对着他的脸亲,“我出去一下,约了我哥。”
“这么晚?”
“嗯,他才下班。”
“嚯,你们家有加班的基因?”最近年方杰加班少,可以名正言顺地嘲笑。
“他要和总部开会,只能看他时间。”倪图钧又对着他的脖子吸了两口,“借我件t恤?晚上不想穿衬衣了,肩膀疼。”
“行,你要穿哪件自己拿吧。”虽然不明白他为什么要穿自己的,年方杰还是指了指衣柜里自己的一排直男t。
他的t恤基本是宽松款,同一件衣服,tj穿着和他是不同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