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巨大的爆炸声响起。
强烈的光线刺激着所有人都睁不开眼睛。
直到过了十多分钟,光线渐渐弱了,映入眼帘的是满目的红。
是血迹,是夕阳,是被屠杀的痛苦。
玛瑙撞在地面发出撞击声,分崩离析。
火星子被风砸进衣袍,灼烧出焦味,滚烫的肌肤被刺痛。
指尖骤然蜷起。楚弃厄睁开眼,一片漆黑。
一如既往的黑。
周边一览无遗,什么都没有,除了一扇窗。
一束细微的光落在墙边。
浓郁的血腥味充斥在密闭的空间,令人作呕。
楚弃厄抬眼去看,光落在他漂亮的眼珠上,却似乎替他蒙上一层情绪。
情绪淡得似乎令人怀疑……他已然死去。
这里。
是他最后见到楚家人的地方。
楚家的。
祭坛。
手腕处,是血迹的来源。
窗户,有人经过的脚步声,不断逼近。
霎时,楚弃厄的眸子暗了。
低垂视线扫过伤口,左手的鹰已然被鲜血染红,他撕下布料熟练包扎止血。
牙齿咬过布料,将手腕的结打得紧了几分。因为疼痛,额间的碎发有些湿。
那双漂亮的眼睛里紧紧盯着门口的门。
直到门被推开,黑暗被光亮充斥。
来者并未适应这样的暗与亮,微微眯了眯眼后才抬脚走向楚弃厄。
他生得年轻,看起来不过三十出头,腰间别了一枚铃铛。
楚弃厄认得出来,抚养自己长大的族长,楚封阿。
许久不见,竟没发现当年的他,鬓角早早生了白发。
楚封阿走近楚弃厄,蹲下,不顾衣角沾上楚弃厄的血迹,他抬起楚弃厄包扎过的手腕静静看了几眼,而后自腰间掏出一把匕首。
他再一次,生生地划开楚弃厄的伤口。
血迹缓缓流出,如一副红色画卷。
楚封阿捏着楚弃厄的手腕,抬起眼与对方对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