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底满是生理性的泪,模糊间只看见楚弃厄将手中的挂坠系在了他右手上那条绿色丝带上。
打上了死结。
铃铛撞在他手腕处。
哑声。
不出一会儿功夫,便听耳畔传来几声尖锐的乌鸦叫,鸟作散飞。
楚弃厄抱着孩童,冷着脸走回来。
那孩童明显惧怕楚弃厄,就连瘪嘴都得看看楚弃厄脸色。
刚把这孩子放下,就见他拔腿想跑。
楚弃厄单手落在他脑袋上,按着不让他动。
抬眼,楚弃厄目光越过袁静,直直看向师灵衣。
“收网了。”他道。
气定神闲的师灵衣眼睛扫过那个孩子,见他眼底流露出的倔强,又看了看还在闭眼假装坐化的何羽桃。
他笑着,“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楚阿。”
回答他的,只有把脸撇过去的楚弃厄。
另一侧看见小孩的戚茜惊奇地张大嘴,她蹲下用手扯扯对方肉乎脸蛋。
“阿楚,你这么短的时间就生了孩子啊?”戚茜越说越兴奋,“这倔驴样跟你一模一样。”
“是啊,这孩子不在队伍,怎么被你找到了。”蓝简伸出手,对小孩道:“你好小朋友,我叫蓝简。”
面前的孩子不过五六岁的模样,气鼓鼓地盯着面前两个姐姐,明明怕得要死,但偏偏强硬地偏过脸。
眼见这一大一小如出一辙的模样,戚茜更加确定了,这孩子一定是楚弃厄的,再不济也是个亲戚。
姓楚的都难伺候。
另一侧,何羽桃坐的屁股都痛了,他哀嚎着,“一定要握着这块破金子吗?有屁用啊!”
陆品前颇为有耐心,他接过金子,随手又放在何羽桃脑袋上。
说道:“感受一下天地精华,也许你就不用坐这儿这么久。”
何羽桃顶着块金子哀怨地瞅着陆品前,他双手覆在膝盖上。如果不是他此刻动弹不得,早就跳到陆品前身上作妖了。
等了小半分钟,什么也没发生。
甚至可以说,寂静地可怕。
“师兄,你不会故意整我吧?我——”
何羽桃话音未落,余光就扫到一抹黑影只冲自己而来。
锐利又凶猛。
在树影后,一只乌鸦冲了过来,目的十分明确,只为了何羽桃头上的那枚金子。
师灵衣的眼神霎时凝住,他的嘴角缓缓勾起一抹笑。
抬手擒住乌鸦,狠狠拍摔在地。
血从乌鸦嘴中流出,乌黑的眼珠转了转,翅膀动了几下后便再也没了动静。
何羽桃捂住脑袋上的金子,无声地骂了句脏话。
他心有余悸般松了口气。
彼时陆品前望着地上奄奄一息的乌鸦,恍然大悟。竖起手指啧啧两下,盯着师灵衣道:“黑,太黑了。”
师灵衣慢条斯理地掏出帕子擦拭手心的血迹,对陆品前的评价充耳不闻。
一头雾水的何羽桃维持着捂金子动作。望向师灵衣,发出对知识的渴望。
陆品前捞起已经死去的乌鸦,又把何羽桃脑袋上的金子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