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令藻微微一哂:“哥哥……在等朋友。”
小男孩成熟点头:“等你的朋友一起玩,哥哥你是个好哥哥。”
陈令藻:“……谢谢。”
小男孩潇洒摆手,在陈令藻惊悚的目光下坐到他旁边,把球再放在自己旁边。
陈令藻:“……你不玩了?”
“不玩了,我要和哥哥一样,等朋友一起,这才是兄弟义气。”小男孩慷慨激昂说完,脸颊往肩膀上一蹭,苦恼蹙眉,礼貌伸手,“哥哥,你有卫生纸吗,请给我一张。”
陈令藻从越睢的衣服口袋里翻出纸,递给他。
小男孩接过纸,擦擦脸,“谢谢哥哥。我等会儿问我好兄弟借完还你。”
陈令藻笑:“拆东墙补西墙吗?”
小男孩不解:“什么是拆东墙补西墙?我没有拆墙,老师不让。”
陈令藻匆匆偏过头,以拳抵唇,偷偷笑两下,再转头摸摸小孩头发,语重心长:“是说你很有原则的意思。”
“问朋友借也要还给我纸,很讲信用。”
小男孩想了想问:“哥哥,这是好话吗?”
陈令藻笑得眯眼:“是好话,但只有老师和你讲了你才能用。你不用给我纸了,这些你也拿去用,出去前记得擦擦汗,别着凉。”
小男孩:“谢谢你,你还是好哥哥。”
陈令藻笑着摆手,目送小男孩又跑回中心区域玩耍,向后靠,靠到了一堵“墙”。
陈令藻仰头一看。噢,是越睢的肉墙。
“寿万呢?”
越睢脸色一黑:“这么久不见我,你第一句问寿万?”
陈令藻沉默。那不然呢,他问越睢上厕所带纸了吗?
他眉毛一挑:“你今天吃火药了?对我发火?”
“我哪敢……我语气不好,你别跟我一般见识,我错了,别生气。”越睢立刻认错,俯身摸着陈令藻的腰,突然道,“要不我们走吧。”
陈令藻摸手机:“那我先跟寿万说声——”
他一顿,视线从覆住自己手背的大手上移,看向越睢,不解:“你很讨厌寿万吗?”
“那倒也没有。”越睢一屁股坐下,没骨头似的贴在陈令藻身上。
有时候他真想化成一滩水,时时刻刻粘着陈令藻,陈令藻和别人说什么他都能听到,永远都不和陈令藻分开。
越睢怏怏不乐:“小孩子都知道,人一辈子养一个最好的朋友就够了,你再要多养一个的话,就把我养死了。”
陈令藻扭过头去上下打量他,嘴角噙笑:“你这是我能养死的?”
越睢瞪大眼,噌地把脸凑到陈令藻耳边,陈令藻下意识后仰,“干嘛。”
越睢恶狠狠一笑,阴恻恻:“仔细观察一下这个狠心的人。”
说完又觉委屈:“你还真想再找个朋友?就寿万?”他凭什么?
越睢咽下了最后一句话。
陈令藻不语,两指卡住越睢两颊,把人推回原来的位置,自己坐直,声音含糊且迅速说了句话。
越睢皱眉,下意识又向陈令藻颈窝靠:“什么?”
陈令藻起身,双手插在大衣口袋中,微微低头:“我说,有你一个就够了——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