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令藻点点头,面带歉意说了些什么,脸颊有些红,似是羞怯,一双黑色的眼睛在月色下变得柔和,带有主人明显的情绪,变得润润的,好看极了。
越睢一个字都没听清。
事实上,他自己说了什么,他也是模模糊糊的,只是过了嘴,脑子也没怎么动,注意力集中在其他地方——
原来陈令藻有一颗这么明显的唇珠啊。
越睢止不住回想,眼神上飘,他怎么现在才注意到呢?
或者说,现在才重视到。
越睢感觉自己现在好像真的醉了。
酒精现在才开始侵扰他的大脑,操控他的意识与情感。
思绪无限延伸、跳跃。
脑子还在思索,越睢听到自己的嘴说:
“陈令藻,要不,我做你的男朋友吧。”
……
凉凉的夜风扑在陈令藻面上,寂静爬伏在二人周围的空气中。
陈令藻怀疑自己的耳朵出现了问题。
除非是,越睢喝过的酒,被晚风送入他的体内,他也醉了——毫无科学依据。
越睢为什么会说这种话?他知道了什么?
陈令藻掐住自己的指尖,确认自己是清醒的,喉间涩然:“你说,什么?”
话才说出口,陈令藻才意识到自己声线颤抖得过分,把自己的情绪暴露无遗。
他匆匆敛眉,平静两息,才继续说:“你怎么想起开这种玩笑。”
然而情绪似海,并不是说遮掩就能不留痕迹的,遣词造句中总能泄露分毫。
封印情绪就像用小舟冰冻江海,扁舟无路可走,稍有松动,船就会翻,情绪之水便会倾斜。
陈令藻习惯了静止不动。越睢对他来说,像一只无形的大手,用未知的力量,要让他的这只船没入水中。
玩笑?
越睢对自己说的话的理解姗姗来迟。
瞳孔骤缩,他忽地望向陈令藻的双眸。
它们还是刚才的样子,只是水光似乎有所增多,情绪有所变换。
越睢把那些情绪理解成不解,与厌恶。
越睢背上涌现阵阵麻意,顺着脊柱直通大脑,皮肤表面浮现一层冷汗。
“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想说,让我做你的男朋友——假男友,有很多好处。”
越睢匆匆解释,一段话几乎是脑子刚想到,嘴就噼里啪啦全吐出来。
“没有人骚扰你,也没有人能这么挑拨我们了。”
陈令藻默默拍拍他的后背,让他慢慢说,嘴边重新挂起一抹浅淡的笑,双眸微垂,只情绪看起来不怎么高,问他怎么想起这个办法的。
越睢也不知道怎么脑子一抽想到的,只顾紧紧盯着陈令藻,怕自己的这个狗屎提议叫陈令藻误会,影响他们的友谊。
越睢:“你放心,藻藻,我不喜欢你——不是,很喜欢,但是是好兄弟的那种喜欢,你懂吗?”
越睢看见陈令藻轻轻点头,心下放松些,继续道:
“就我突然想到了,你觉得这个提议不好吗?那些gay是没有底线的,看你好看,就有了那种恶心的心思,不是想跟你正正经经过的,你不能相信他们的鬼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