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颂这才罢休,安静下来,把脸埋在周宴之的胸口沉沉呼吸。
片刻后,又把腿架了上来,挤进周宴之的两腿之间,小树袋熊一样抱着周宴之。
挣扎之中,他后颈的抑制贴微微脱落,一股强烈的铃兰浓香溢了出来,周宴之几乎是不受控制地收紧了手臂,低头望向温颂。
视线里全是温颂桃红的唇瓣。
良久,周宴之把手伸到温颂的后颈,自制力发挥到极限,才按下抑制贴的一角。
信息素的碰撞减轻了些。
他紧绷的喉咙也得以放松。
温颂又开始哼哼唧唧了,把脸埋在周宴之的胸口蹭了又蹭,完全看不出他是白天冰冷冷说出“我们之间什么都没有”的人。也不知是做了什么噩梦,温颂忽然皱起眉头,周宴之将指腹轻轻按在温颂的眉头。
温颂将他抱得更紧了。
周宴之只知道这个小家伙睡觉时喜欢缩成一团钻进被子,却不知道他如此粘人。
平时一个人是怎么睡的?
抱着、哄着、轻轻拍着后背……不知过了多久,难免有些颈酸肩痛,周宴之想要抽走手臂,却听到温颂在梦中呓语了一声。
听不清但很熟悉,周宴之凑近了些。
“先……先生。”
这声模糊的呼唤让他呼吸一滞。
他低下头,借着窗外微弱的光线,看见温颂的睫毛在脸颊上投下细碎的阴影。
没有醒,是句梦呓。
为什么会唤他?
梦里是好还是坏?
正好这时候,温颂翻了个身,周宴之终于得以轻轻抽出左臂。小幅度活动了下发麻的肩膀之后,伸手关了全屋的灯。
随着"滴"的一声轻响,房间彻底陷入黑暗,窗外的风暴似乎正在休眠,耳边只有温颂均匀绵长的呼吸声在静谧中起伏。
周宴之在黑暗中静静躺了片刻,最终还是忍不住将人重新揽入怀中。
感受到温暖的温颂立即往他怀里钻了钻,找到最舒服的位置后,发出一声满足的叹息。
。
温颂在清晨阳光透进帘幔时醒来。
他睡得很沉,几乎没有做梦。
他已经许久没有睡过这么沉这么深的一觉了,以至于醒来时还蒙了许久,脑袋一片空白,茫茫然望着那一缕恼人的光线。
几分钟后,记忆如齿轮般缓缓归位。
眼前的画面逐渐清晰,他倏然愣住。
因为他看到了一个男人的喉结。
再抬头,是下巴。
继而看到高挺的鼻梁,以及低垂的眼睫,他仿佛不认识摘了眼镜的周宴之一样,反反复复看了好几遍,才后知后觉两人的距离。
太近,抱在一起那么近。
一低头,果然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