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风被五大绑丟到谢南笙的跟前,他心中已经隱隱猜出一点眉目。
二老爷刚离开,他就失去意识,看来大姑娘在二老爷身边安排了人。
“大姑娘,小人可是哪里惹大姑娘不痛快了?”
月光洒在谢南笙半边脸上,冷然阴沉。
“於风,明人不说暗话,我既有法子將你带到这里,你也就不用继续偽装。”
於风不解,一脸茫然。
“大姑娘,小人真不知。”
“谢鹤鸣害我父亲,杀我兄长,你不知?”
谢南笙看著於风,眼中全是恨意。
“大姑娘,你莫不是糊涂了,二老爷跟大老爷兄弟手足情深,怎会做出那样的事。”
“於风,我知道你是谢鹤鸣的心腹,他救过你一命,你无儿无女,你还不怕死,无甚软肋,你是不会背叛他的。”
於风不说话,只看著谢南笙,等著谢南笙的下文。
“我说得对吗?”
“大姑娘,小人的確不会背叛二老爷,小人也知道二老爷没有做过那些事,大姑娘定是被人欺瞒了。”
谢南笙嘴角弯起弧度,讥誚不已。
“我话还未说完,没有软肋就是最大的软肋,你是外乡人,有一个青梅竹马的恋人,家乡受灾,你们二人一路逃窜,眼看就要到京城,你突发高热,她为了救你,將自己卖给一个猎户。”
於风的脸色霎时变了,再没有刚刚的云淡风轻。
“猎户对她不错,可你们二人旧情难忘,筹谋几年,让猎人死於一场『意外』,可真相如何,你们二人最清楚不过,你才將人接回自己买的小宅子,恩爱日子不过两月,你捨得她进內狱?”
於风的脸彻底垮下来,眼中有些不安,还有恐惧。
不止是他,就连二老爷,他们都小瞧大姑娘了,一个娇养长大的千金,怎会有那样的狠厉。
“大姑娘,你不要伤害她。”
“於风,自古忠孝两难全,於你是忠跟情两难,且看你是选忠,还是选她。”
不等於风开口,大理寺的衙役已经將人带走。
“另外,你別想著死,事情没有了结之前,她的命数如何取决於你。”
於风心下震惊,目露惊恐,他才有寻死的念头,大姑娘的话如同毒蛇的信子钻入他的耳畔,冷得他牙关打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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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半三更,墓地四周阴森森,一阵小风吹来,几个混混嚇得双股打颤。
心里不停默念,他们只是拿人钱財与人消灾,墓中的人,不对,是鬼,若是心有怨气,万不能来找他们。
要找就找前头的大爷。
几个混混看著站在前头的谢鹤鸣,不知为何,那点胆子在此刻已经不存在了,说话的声音不觉带著哭腔。
“大爷,你確定不会有人过来寻麻烦?”
谢鹤鸣蒙著脸,冷然点头,他心里也害怕得紧,但是他没有退路。
谢鹤平,你若是要怨,只能怨你有一个聪明且难搞的女儿,如果不是她非要破坏他的计划,他也不会大半夜让人过来掘坟。
“放心,此事不怕你们笑话,里面躺著的人是我妻子的姦夫,我不想他们二人来世还有情缘,故而想让你们將他的尸身埋得远一些。”
几个混混看向谢鹤鸣的眼神,多了几分同情。
瞧著不是个缺钱的主,竟然能咽得下这口气,几人互相对视一眼。
只有一种可能,他娘的这男人是个软饭男,不敢为难妻子,就去为难一个死人。
“大爷,可瞧著墓周围,里面躺著的人应该是个官身。”
他们虽然混,可是也懂一些道上的规矩,他们可不想沾上官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