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次激烈的战斗中,李澄的回马箭阵一日之内便射杀了西凉战马八百余匹,其威力之猛、效果之佳,令西凉军闻风丧胆。
莲花也不甘落后,她在伤势痊愈之后,暗中联络了羌族部落,巧妙布局,切断了西凉军的侧翼包抄路线,逐渐形成了对敌有利的口袋阵态势。
她深知羌族部落内部的复杂结构和独特的文化认同,巧妙利用了羌人父系认宗、母系传姓的双重认同原则,以外祖母羌族公主的身份,亲自前往白兰羌、党项羌等部落,与部落首领们认血亲,在火塘边举行庄重而神圣的姊妹盟仪式。通过这一系列的行动,莲花不仅赢得了羌族部落的信任和支持,更为后续的军事行动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在火塘的熊熊火焰映照下,莲花与羌族部落首领们共同举杯盟誓,誓言共同抵御西凉,保卫家园。
莲花想起在北陆时看着母亲一次次的合纵连横,心想,自己的杰作绝对是青出于蓝而盛于蓝。
铁城峡的洮河水在夕阳的余晖下翻涌着青黑色的漩涡,仿佛吞噬着一切。河岸边,党项羌巫祝手持着骨铃,在暮色中轻轻摇晃,那清脆而神秘的叮当作响,仿佛带着远古的呼唤,回荡在空旷的山谷之间。
莲花静静地站立在河边,她身着染血的狐裘,面容冷峻,目光坚定。她看着羌人们将一艘艘装满碎石的乌篷船缓缓推入激流,那些船底早已被巧妙地凿出蜂窝状的孔洞,宛如等待着命运的宣判。
这并非普通的船只,而是她与巫祝们密谋三日所准备的河神祭品。羌人们相信,通过这样的仪式,可以平息河神的愤怒,换取部族的安宁。然而,这一切的背后,却隐藏着莲花更为深远的计划。
起爆!她忽然厉喝一声,声音在寂静的山谷中回荡,仿佛一道惊雷划破了天际。
随着她的命令,那些乌篷船上的火药瞬间被引燃,伴随着轰鸣声和四溅的火花,船只纷纷炸裂开来,碎石与火焰一同坠入洮河之中,掀起阵阵波涛。
随着那位勇敢无畏的羌人少年果断地点燃了引线,峡谷深处瞬间传来了一声犹如闷雷般的轰鸣,震颤着每一寸土地。党项羌的刀客们在这一刻仿佛被神秘的力量所驱使,他们猛地扯下了祭祀用的羊皮鼓,露出了内衬的闪烁着寒光的玄铁板斧,那气势如虹,令人胆寒。
而那些原本看似用于祭河神的火把,实则暗藏玄机,每一根火把都早已被浇上了猛火油,一旦点燃,便化作了熊熊燃烧的硫磺火把,将夜空映照得如同白昼。
就在这电光火石之间,西凉军的先锋船队刚好行至河心,他们万万没有料到,等待他们的不是平静的河面,而是党项羌人精心布置的陷阱。
沉船激起的暗流犹如一头凶猛的巨兽,无情地将这些无辜的船队裹挟其中,船体在巨大的力量下,像纸鸢一般无助地撞向了坚硬的岩壁。
甲板上的士兵们惊恐万分,他们试图挣扎,试图呼救,然而,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汹涌的河水如恶魔般倒灌而入,将他们无情地吞没,甚至来不及发出一声惨叫,生命便在这一刻戛然而止。
这一场精心策划的伏击,无疑为党项羌人赢得了宝贵的先机。
命人送信告诉赫连铎,河神饿了。莲花的声音低沉而坚定,她轻轻地将染血的河沙撒入熊熊燃烧的火堆之中。随着火舌的舔舐,那河沙中的血色渐渐被吞噬,化为一缕缕青烟,在空中袅袅升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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鹰嘴崖的晨雾如同幽灵般萦绕,其中夹杂着淡淡的血腥气,预示着即将发生的冲突。白兰羌少女卓玛,身着朴素却色彩鲜艳的民族服饰,背着沉甸甸的药篓,步伐轻盈地走在崎岖的山路上,嘴里哼着悠扬的采药谣,一步步走向隘口。
西凉先锋官拓跋雄,身披战甲,手持长枪,骑在高头大马上,目光如炬地注视着前方。他勒住马缰,嘴角勾起一抹冷笑:这山鬼似的丫头,只身一人闯我军营,倒像是来送死的。言语间,透露出对卓玛的不屑与轻蔑。
然而,话音未落,卓玛突然脚下一滑,整个人绊倒在地,药篓里的草药瞬间散落一地。其中,一株株珍贵的七叶一枝花在惯性作用下,翻滚着滚落山崖。拓跋雄见状,眼中闪过一丝得意,正欲放箭射杀卓玛,却意外发现那些滚落的草药在晨光中泛起诡异的蓝芒。
他心中一惊,立刻意识到这些草药绝非寻常之物。果然,随着蓝芒的闪烁,战马开始变得焦躁不安,最终彻底失控。它们嘶鸣着扬起前蹄,将背上的骑兵狠狠地甩向布满倒刺的滚木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