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想着,她扫了一眼玻璃门外直勾勾盯着室内的蓬松白色大眼蒲公英,放弃了无谓的尝试,插着口袋走出去,对五条悟道:“你好。”
五条悟有点茫然地低头,让墨镜从鼻梁上滑落一点,像个算命大师一样从镜框边缘状似深沉地看着她。
“成年了吗?”哈泽尔单刀直入。
“还没有。”穿着简单制服的五条悟酷酷地杵在她面前。
“那请我吃晚饭。”荧光绿的哈泽尔说。
“……”五条悟酷不下去了,瞪大眼睛道,“为什么我要请你吃饭?抢劫啊?”“我要吃乌冬。”荧光绿的哈泽尔继续说。
五条悟:“喂,我好像没答应要请客吧?”
“就对面那家,吃完之后我请你坐门口的摇摇车。”荧光绿的哈泽尔岿然不动。
五条悟:“。”“成交。”他臭着脸说,“但是你只能点最便宜的素面,
而且没有甜品。”十分钟后,他们坐在餐厅里角落的位置,桌上摆着三大碗叉烧乌冬,以及两份超大杯的水果芭菲。
五条悟偏着脑袋,
用肩膀夹住手机,一边把一大碗乌冬推向哈泽尔,一边用他少年时期像糕点一样甜蜜独特的音色敷衍着电话对面的人。
“好了好了我知道了!你们就先回去嘛,
也帮我和辅助监督说一声,我稍后要自己行动……啊,已经走了?刚好没有浪费时间,那就这样,高专见噢!”
他挂掉电话,随便把手机放在桌面上,捞过距离最近的食物,一口塞进大半碗乌冬,毛绒绒地把还没有完全长出男性线条的脸蛋撑成一个圆润的球。
如此吃掉一碗之后,哈泽尔的筷子才刚刚挑起第二根面。
五条悟认真把碗里的叉烧摞起来,头也不抬地说:“草莓和蜜瓜,你选一个。”哈泽尔从善如流地端走蜜瓜芭菲。
五条悟对她的上道很满意,将叉烧塔塞进嘴里,咀嚼完毕咽下后擦擦嘴,才轻飘飘地道:“那个是手机吗?让我看看~”
哈泽尔埋头苦吃,百忙之中抽出一根手指,把自己的手机推向他。
“好大的屏幕。”五条悟完全不掩饰自己的惊讶和好奇,翻来覆去地观察她的智能手机,丝毫不在意这种行为可能会让他显得像个没见过世面的笨蛋,“啊——怎么自动跳转桌面了,明明还没有操作呢。”
“因为是人脸识别的。”哈泽尔说。
五条悟把眼睛和嘴都张得很大,看看哈泽尔又看看手机:“我的脸?”“嗯。”
“呜哇。”五条悟快乐地呲着小白牙,“这还是我第一次得到别人手机的准入权限呢。——我翻咯?”哈泽尔无声地做了个“请”的手势。
五条悟笨拙地在屏幕上点来点去,很快就熟练起来,捧着手机很认真地看着相册里的内容,连墨镜滑到鼻尖挂着也顾不上扶。
“哇,像素好高。”
他瞪着因为没有在运行术式而略显黯淡的蓝眼睛。
随后他便闭嘴安静地一张张翻着照片。
哈泽尔既没有记录拥抱接吻之类亲密行为的习惯,也不拍情侣十八禁裸照,镜头中甚至很少有她自己的正脸,因此毫不担心对面的少年在纯洁的年纪遭受身心巨创。
不过会用泳装女星照片做屏保的男孩,倒也微妙地说不好究竟是开窍了还是完全没开窍。
过了一会,翻着相册的五条悟抬起头,眼睛亮亮地说:“你养狗了啊!还有大鹅呢!”
“可爱吧?”哈泽尔说。
“唔唔。”五条悟点头,“啊……尾巴摇成扇形了,还在笑呢。想摸摸。”
下一秒他又刷地把脸皱成一只万圣节南瓜:“呃啊!荧光粉登山服!还有好像扫把的发型,是因为脱发问题太过严重所以才欲盖弥彰地用眼罩把头发箍得竖起来吗,这位大叔?”
哈泽尔一声不吭地用手撑着额头,挡住自己幸灾乐祸的目光,假装正在全情投入地进食。
“啊不过看多了之后好像变得有点顺眼了……”五条悟一口吞掉冰淇淋上装饰的巧克力块,腮帮上撑出一根长方体柱状物。
五柱悟嚼嚼。五柱物翻过照片后把手机放在一边皱眉冥思苦想。
嚼完巧克力的五条悟发了几秒呆之后,把刚才吃空的碗推开,端起第二碗乌冬问哈泽尔:“你的够吃吗?可以让你再夹一点噢。”
哈泽尔谢绝,于是五条悟又埋头干掉他的第二份食物。
吃掉两大碗乌冬和一杯草莓芭菲,他再次从塑料袋里取出一只汉堡,剥开包装纸两口吞掉整个巨无霸,这才舔着嘴角沾到的沙拉酱,对已经在喝柠檬水清口的哈泽尔道:“你身上有我的气息,照片里的大叔长得又很像中年脱发版本的我。所以大姐姐你是怎么回事,穿越时空的少女吗?困在异常的时间循环里没办法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