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大娘笑着说是这么个道理,就把蒋棠的被褥都搬过戚炎房里来。
于是两人就睡在了一个被窝里。
“芝芝,睡过来一点,你要掉下床去了。”
戚炎有腿伤睡在里侧,蒋棠睡在外侧,不想挨着他一点就尽量往床边靠,两人之间隔出的位置还能再睡一个人。
“眼下情况特殊我们才这样,你不准告诉别人!”
这人心里黑的很,在赖大娘面前撒谎不眨眼,两人又不是真实夫妻,如今睡在一张床上总是尴尬。
戚炎叹了一口气,知道她还在恼他之前威胁她的事。
“我不会的。”
蒋棠腹诽,最好是。
黑暗中,戚炎睁着眼睛不睡,他白日都在养伤,睡得多。
他知道蒋棠也没睡,估计小姑娘提防着自己不敢睡呢。
良久,蒋棠听到背后的戚炎说了一句,“你想不想听我在边疆的事?”
“不想。”
蒋棠干巴巴地回他,她只想日子快点过去,他快点养好伤然后回家。
两人再也无言,过了半晌,蒋棠睡不着受不了这沉默的空气,愤愤地转过身来躺平,“你说吧。”
“刚到边疆的时候,父亲把我扔进新兵营,让我跟着练武,我不想练,他就说要把我扔到野外喂狼群,我害怕,就屈服了。”
“国公爷会这么对你?”
亲生儿子呢!
“你是不是忘了我爹抽我的那顿鞭子?”
蒋棠努努嘴,国公爷确实对戚炎挺狠的,便不再说话,戚炎继续说。
“边疆很无聊练武又很辛苦还没人陪我玩儿,每日练完武倒头就睡,可是芝芝,我总是会梦见你。”
“啊?梦见我什么?”
这坏人在梦里也不放过她么?
“梦见你哭的样子,”戚炎说到这里轻笑了一声,蒋棠在黑暗中瞪他,有什么好笑的?
“你哭起来的时候,眼睛总是闭得很紧,鼻尖红红的扁着嘴巴细声细气地哭,小脸皱着很像我在边疆野外看到的白狮幼崽,特别可爱。”
蒋棠拧眉听着,她看不见自己哭的样子,原来她哭起来是这个样子的吗?
不对,怎么说起她来了,不是要说他在边疆的事么?
“后来我就经常去找狮子幼崽玩儿,”
“狮子不咬你么?”
蒋棠来了兴致,微微靠近他好奇地问,在她的印象中,狮子老虎应该是很凶猛的动物才是。
“我带了猎物给它们吃,就不咬。”
“边疆……都有什么啊?”
蒋棠总是对外面的世界很好奇,她从未出过远门,见识的东西,也就是京城里各大院子里的富贵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