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在hip-hop圈既迅速又响当地崭露头角,就得借一把东风。今晚沈竹沥他们一行的目标正是desk。
擒贼先擒王,打响第一枪就得先比赢界内最热的乐队。
在后场通道观看的陈立忻看着台上ken气势磅礴的韵律唱跳,脏话一句连着一句,desk的舞台现场让他真切感受到什么叫“劲敌”。
去年开始他才被沈竹沥拉过来一起搞音乐。中间断断续续他还有硕士学业没完成,再加上在家里人那放的烟雾弹一直是:hip-hop就是他纨绔小公子的一点业余爱好,总比他消遣吃喝强。
总之满打满算他们在一起磨合曲风、编舞等等也就大半年时间,陆续参加的演出、竞技也有几个,但是场面统统没有今天正式,来的竞技选手也没有今天的界内量级高。
今天这场演出算是他们“幻野”乐队的初舞台。
可desk的说唱气势压迫感太强。
陈立忻看着台上,吐了口气,对手实力雄厚,着实不太好对付。
他收回目光,视线偶尔扫到台下,精神一紧,瞳孔跟缩了缩。
手肘戳上沈竹沥的时候,他表情都有了裂痕,“你看那小丫头什么来头,desk的演出啊!她在干什么——睡觉吗?”
闻言,沈竹沥顺势看过去,眉头微微一挑,瞳眸在灯下晦暗如深。
少女单手托腮,此刻正顶着激昂的旋律睡得恣意。从他的角度看过去,只能看到她的侧脸,额发微长盖在脸上,皮肤白出了透明感。在一群喧闹的人群中睡得安安静静,格外惹眼。
似是察觉到空气中不寻常的意味,少女揉了下眼睛,猝然抬眸,正撞上一道绕有深意的目光。
隔着远远的距离,她却看清楚了沈竹沥。
倚门的动作让他只能露出大半张脸,可那个锐利寒凉的眼神,她一眼就认出来。
两个人的视线遥遥相对后,桑枝下意识地收回视线,装作没看到一样,给自己找了点事做。
她悠悠地吸了几口果汁,不知道为什么先前喝起来甘甜的西瓜汁现在却入口淡若白水。她皱了皱眉,放下杯子,又随手抽了张纸巾在额角擦了两下,才发现酒吧冷气开得大,她压根半点汗都没有。
桑枝抿了抿唇,鬼使神差再一次悄悄地,又往沈竹沥刚才的方向一瞥。
视线再次跟他撞上。
这次桑枝没有避让,稳稳地接住他的目光。期间她眨了眨眼睛,还扬了扬眉毛。
对方眉目疏散,唇角却扯着又痞又坏的笑。
跟他对视了几秒之后,桑枝才把目光挪回台上,看着台上desk热烈的唱跳,大脑有点宕机,思绪同时空得发飘。
没多会儿,desk谢幕,舞台灯暗了暗,音乐也跟着切了一种风格。
桑枝再次偷偷瞥向后场通道处,目光只捕捉到一个背影,颀长的身形渐渐隐没在暗色的灯晕下。
盯着那个早就没人的通道口足足两秒钟,桑枝才恍然回神,收回视线。
她抬手扶了扶额,嗫喏自语,“这香槟后劲还挺大……”
心跳却不知道为什么突然加速。
一时三刻的功夫,台上的灯带、大屏已经全部更换成跟desk台风完全不同的调调。
当“悬河泻火”四个字伴着呐喊声缤纷冲屏,桑枝的注意力再次凝汇至舞台中央。
穿透声声喧嚣,刚才还散漫疏懒的男人,此刻完全换了一种气势。
沈竹沥站在台中,颀长的身形伟岸。他穿着一身皮夹舞台服,绚烂的灯柱兜头射下,右眼尾上的多情痣更加分明。
他一步跨得很大,站在立式麦架前,调整了一下角度,轻扯薄唇,声音很淡,微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