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徐允洄疑惑问道,他有时也不懂燕儿的小脑瓜,明明这会是很美好的时候,为什么要哭呢。
燕儿也不知道她怎么了,心情急转直下,直接跌到谷底。
“我听说,少爷快要准备议亲了。”
少爷是不可能不娶妻的,她明白。
但她想知道过程,她不想做那个只能接受答案的人。他是天上明月,但她不愿做他脚底污泥。
徐允洄听见她的话,心里一慌,连忙追问:“没有的事。谁跟你说的?”
燕儿相信,徐允洄还没有骗过她。
可她脑海里有一个声音一直响起:他肯定是骗你的,等你知道的时候说不定都已经定亲了。
燕儿不是个喜欢怀疑的人,但关心则乱,她没有办法那么理、那么坚定。
她知道,少爷跟她的身份云泥之别。可她不甘心做脚底的污泥,她也是堂堂正正活着的啊。
她忍住疑问的话,闷在心口,哪怕心间淅淅沥沥下起了雨,雨积满心潭,潭水长满水草,水草在不见天日的阴影下潮湿、腐烂。
她还是没有开口。
她只想,万一、万一他真的没有,那会伤他的心。
无言的寂静弥漫在整个房间内,他和她相拥,身体上第一次如此密不可分,但心却隔着一线。
他知道她在倔什么,只能叹了口气:“早上,母亲是和我提起过,但还没有选定呢。”
他的手抚向燕儿的脸颊,想安慰下她,却摸到了一手湿润。
她在哭,无声无息的流泪。
徐允洄的心酸涩万分,他没有第一时间告诉她,就是怕她不高兴。但是不高兴又能怎么样,他和她必须接受这样的命运。
理智告诉他,他应该狠下心告诫,她得接受。接受,对她来说是好事。
但她在哭,他说不出口。
他甚至知道始终是委屈了她,她在周氏面前,应该能放声大哭吧。但在徐府,她不敢这样。
于是他心甘情愿的哄她:“有我呢,不会让她对你不好。何况,太太说了会选一位贤惠大度的。”
但这安慰很苍白,燕儿哭的更厉害,泪水连珠滚落,湿了衣襟。
她感知到,一旦成婚,她和他之间就永远要插-入另一个了,而她明明是先来的,却只能跪迎太太进门,红颜未老恩先断是可见的事儿。
这时,她想若她只是一个单纯的小丫鬟也好,她不会对少爷有这么多感情,她不会也不敢计较少爷和太太的事情。便是做了通房,她或许也不会这么难过。
他用袖子擦去她的眼泪,焦急但却说不出话,他没办法说不可能实现的事情。他知道她在害怕,可他能做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