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照亮整个客厅,夏炎渊决定再一次敲付灵瑶的房门:“醒了没?”
里面依旧没有任何动静。
眼见墙上挂钟的短针已经越过了十二,夏炎渊实在忍不住,按下了门把手。
门开了,屋内窗帘紧闭,床中央隆起的人形轮廓随着呼吸规律起伏,与他昨晚回来时看到的没有两样。
他走近她床边,单膝跪在床沿,付灵瑶发丝铺满枕头,露出小半张泛着潮红的脸。他不放心地伸出一根手指,探到她鼻孔下,温热的吐息规律地扫过他指腹,然后他伸手按在她额头,仔细感受温度。
付灵瑶终于从梦中挣扎出来,一睁开眼,就看到夏炎渊的脸距离她不到一个胳膊长度。只要她愿意,抬手就能摸到。
这也太刺激了。尖叫卡在喉咙变成短促的气音,她裹着被子迅速后退,后脑勺直直撞上床头板,发出闷响,声音虚弱无比地质问:“你,你怎么在这里。”
夏炎渊就着这个姿势摸到她床头闹钟,把表盘举到她面前:“中午十二点十七分了,付小姐。距离你给我发消息说要睡觉,已经过去了十五个小时,你不饿吗?要不是确定你没喝酒,我都怀疑你酒精中毒了。”
闹钟行进发出金属摩擦声,刺得付灵瑶太阳穴突突直跳,她从被子里伸出手,抓过闹钟放回床头柜。被子随着她的动作脱落,露出她昨晚胡乱穿的睡衣,扣子没扣好,领口开得有点大。
夏炎渊的视线蜻蜓点水般掠过那片雪色,转身从衣柜抽了件羊绒套头衫扔过去:“穿好出来吃饭。”
付灵瑶套好毛衣,懒洋洋地起床洗漱,然后继续如游魂般飘到x餐厅,坐上了落地窗前的高脚椅,下巴抵在吧台上,愣愣地看向窗外。
这是她在这个新家里最喜欢的位置,夏炎渊的大平层位于市中心,楼层又高,没有视线遮挡,可以俯瞰整个城市。她即使什么都不做,就坐在这里看车水马龙和蓝天白云,也可以发呆发上一两个小时。
夏炎渊走到她旁边,把两个一模一样的碗并排放下。
碗里满满一层蔬菜沙拉铺底,上面放着拳头大小的肉酱意大利面卷,面与碗沿的缝隙,填上了牛油果块和酸奶酱。
他又端来两个马克杯放在两人碗之间的空位,杯里装着温热橙汁。
他在位子上坐好,皱眉看了一动不动地付灵瑶一眼:“总不会还要我把叉子递到你手里吧?”
付灵瑶终于回过神,快速拿起叉子:“哦哦,不好意思,有点走神,昨天太累了。”
“那就快点吃,”夏炎渊敲了敲手边桌面,“饭要凉了。”
吃完,付灵瑶把碗和杯子摞在一起,双手托起底部。刚一使劲,肩膀立刻酸得向上抬起。
她咬牙把餐具泡进水池,快速洗净,然后手握成拳,在肩膀上轻轻锤击。
“肩膀疼?让我看看。”夏炎渊转过台面。
没等她开口拒绝,温热掌心已经隔着衣物贴上肩胛,拇指精准抵住导致酸痛的关键位置,惊得她差点推翻放在水池边,上面竖着盘子的餐具架。
夏炎渊边按边嫌弃道:“僵得像放冰箱冷冻了一年的里脊肉。”
“我自己休息下就好。”她缩着脖子要躲,被他用虎口卡住肩胛骨,用更重的力道按回原位。
夏炎渊的气息笼在她头顶:“别乱动,让我愿意亲自服务的机会可不多。”
他的指节陷入肌肉,酸胀感从颈侧炸开,付灵瑶疼得倒抽冷气,指甲在台面上胡乱刮蹭。
她不自觉地全身紧绷:“非常感谢,但其实真不用……”
肩上的力道没有减弱,身后人打断她的话:“再说话就收费了。”
付灵瑶瞬间安静。
他的拇指碾过她肩颈交界处,脊椎像被电流窜过,酸麻感直冲天灵盖。
她忍了许久,终于坚持不住,仰起头,嘴里溢出呻吟:“啊,轻点……”
夏炎渊的呼吸骤然加重,掌心力道失控地重了几分。
“疼!”她呼痛。
夏炎渊猛地松开手,喉结滚动两下,转身走向客厅:“自己活动下关节。”
付灵瑶茫然回头,只看见他背影绷得像张拉满的弓。她揉了揉方才被按疼的地方,觉得自己也该表达下感谢,便走到他身边,殷勤地问:“要喝咖啡吗?”
夏炎渊已经打开笔记本,敲键盘的力度像在凿石头,头也不抬地嗯了一声。
她按照他常喝的口味准备完毕,把咖啡杯放在他手边,然后像团面团一样瘫在一侧的单人沙发上,胳膊伸直双手抱着手机刷刷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