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明知拿起那只温润的白羊,指腹摩挲过那细小的刻痕,心尖像被羽毛轻轻搔了一下,又暖又痒。
他抬起头,笑容比此时此地的阳光还要暖,这是祝宴很少见的纯粹的笑。
周明知摩挲着手上的物件,语气中带着惊喜又透着一丝了然:“原来你也刻白羊。。。”
祝宴笑得和他一样好看,周明知知道的,这是祝宴个人的魅力,他总是能让人感到放松和温暖。
“不止呢,我的可刻了名字。”
周明知低下头又仔细看了看,珍重地握在手里,“是的,你刻了我的名字。”
他看着祝宴的眼睛,然后,把那只出自他手的刻的歪歪扭扭的白羊轻轻放在祝宴摊开的手心,“这个,给你。”
他声音低沉而温柔。
祝宴只觉得一股暖流从手心直窜到心底。
他明白,这不仅仅是今天的一个小礼物。
若说高中时祝宴不明白周明知的心意,那如今也该明白的不能再明白了。他那时不敢刻白羊,直到今天,他们一起刻了白羊。
“那你要不要也补上我的名字?”祝宴歪着头笑吟吟地看他。
周明知声音有些哑,和刚刚刻木雕时的沙沙相似,他问:“可以吗?”
祝宴凑近了同他说话,阳光本是分散着洒在他们周身,随着祝宴的靠近,光与光渐渐相融,暖意包裹成一片。
“周明知,你早上和我说让我以后有什么事都可以直接问你。”祝宴眨眨眼,细碎的日光泛起模糊的金黄,“那你以后也不要再问我可不可以了,好吗?”
周明知知道自己是很爱哭的,但他同样很能忍。
无数个在他觉得很难熬的时刻,周明知都是这么一路忍过来的。
但他现在不想哭,他想笑,因为他发自内心的感到快乐、幸福。
还有圆满。
周明知想,如果过去的26年是为了打磨他这块朽木,那祝宴作为执刀人已经做到了。
他由衷的感动幸福。
这幸福来源于眼前他爱的人。
他听到自己的声音,那声音又哑又沙,既难听又沉闷。
他听到自己说,“谢谢。”
“谢谢你,祝宴。”
老匠人看着他们之间的互动,笑眯眯地捋了捋胡子:“年轻人,刻得不错,心意最重要。”
付了钱,两人小心地把各自的“作品”收好。祝宴把小白羊放进了自己随身的布包里,周明知则把小白羊放进了衬衫口袋。
日头渐渐西斜,给小镇镀上了一层温暖的金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