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明知脑中恍惚有那么一句‘我会好好照顾他的’,再看看睡得喷香的某人以及自己麻木到不能动弹的手肘。
周明知笑了一声,嗓子不禁撕裂般疼痛,令他眉头紧锁。
“你。。你醒啦!”祝宴听到动静弹坐起身,揉了揉眼睑,压着睡得一半脸红得通透。
周明知很轻地点了下头,脑袋还挺重,哑声道:“水。”
“哦哦。”祝宴知道哪里有水,熟门熟路地在饮水机下面拿出干净杯子,冷水热水更掺了一半来回倒腾。
周明知看着他动作,直到水递到他面前。
“你喝吧,这样水温肯定刚刚好的,你试试。”祝宴温声细语的,见他接过杯子,又说,“老师还有课,先回去了。你要不要喝粥?感觉怎么样?能回家吗?”
周明知一口气喝完了水,果然如祝宴所说,水温不烫不冷,刚刚好,嗓子也顺畅许多。
只是还是哑,一时半会痊愈不了,他说,“谢谢你,祝宴。今天麻烦你了,你快回家吧。等回了学校,我再感谢你。”
祝宴摇头,认真说道:“我不要你感谢。你现在回家吗?”
周明知点头,其实他人还有些昏沉,但他想回家了,生病于他而言是个难得能睡好觉的日子,他想赶紧回去好好睡一觉。
祝宴把他一把搀起来,让他半个身子靠在自己身子,前后没花几分钟就叫来了一辆出租车。周明知往里坐,正准备和祝宴道别,没想到祝宴把书包往里一扔,也钻上了车。
“周明知,你和师傅说目的地,我送你回去。”
周明知的心莫明地揪了一下。他想说,不用了,那个空荡荡的地方你还是别去了吧。
但他说不出口,他无法拒绝这个提议,他像是被脑中无形的线操纵了思维。
他不止一次的想过,如此空荡的地方,如此无趣的家,如此空白的我。如果祝宴也在这里,如果他也和我一样,过着如此这般空虚的生活。
该有多好呢?
那样我就不是一个人了。
周明知的家不大,就一室一厅,看着就像为他量身订造的大小。
怎么看也不像一个家。
祝宴没住过校,但偶尔值日的时候也去校舍逛过,看着和周明知这个家没什么太大区别,也就空间稍微大了些。
一个卧室一个厨房,要是位置离学校再近点,完美的学区出租房。
“就是租的。”周明知似乎看出他的疑虑,哑着声音说,“学校附近的房子太贵,租在这边刚好。”
祝宴没问为什么租房,他搀着周明知挤进屋子。夜幕降落,四周黑的很,打开灯是暖黄色的。
这让祝宴感到满意,他不喜欢白炽灯,觉得太冷清了,还是黄色的光有温度。
屋子不大,除了卧室关着门,里里外外几乎一眼就够望尽了,冷清得厉害。
一张四方的小饭桌上罩着防蝇罩,祝宴打开看了,两菜一汤,有荤有素。
“周明知,你吃饭吗?我把饭菜给你热一热吧。”祝宴问他。
周明知平时话就不多,病了显然话更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