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话就在这时打进来。
已经凌晨十二点。
谁啊?
她抄过手机一看,眉毛瞬间拧了起来。隐约的,心情也不是很好。
便宜塑料老公现在才给她打电话。她刚受伤那会儿到现在六个小时他干嘛去了?
工作?睡觉?
可能在睡觉,她受伤那会儿,悉尼那边刚好是凌晨。
她自我安慰了半天,自动挂断了也没舍得接。后来一直响铃吵死她了,她才慢吞吞不情不愿接通了。
“喂。”她有点儿冷漠。
“伤怎么样了?”
“谈先生放心,你的便宜老婆暂时还死不了。”
“别犟嘴,宁枝雾,当初娶你可不便宜,彩礼单你找岳母拿来对一下,看有多少聘金。”
“……谈先生,你这是在拿钱羞辱我吗?彩礼我回国就退给你们家,一分不要。”
“又犟嘴,宁枝雾,你的脾气比以前大了不少。”
“我一直是这种脾气,刚结婚你就出国了三年没管过我……现在你发现我的脾气你受不了了吗……你是不是想跟我离婚……”
“没想跟你离婚,等一下,你声音怎么这么委屈,难道,你哭了。”
“……”
宁枝雾连忙擦了擦眼睛。不算在哭吧,就是眼睛忽然有点进水了很痒很酸胀而已。
她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是忽然觉得委屈。他明知道这段婚姻里他是高位者,还故意拿钱压她,她怎么不委屈。
两个人都沉默了好一会儿。谁也没挂电话。
过了半分钟左右,宁枝雾缓了缓,说:“没什么事我挂了。”
“先别挂,我听说你要打封闭撑住上台?别打那个,有副作用。”
“不打我疼……疼怎么登台,谈先生,你说话很轻松,你又不是我,不懂我在想什么。”
“那你就懂我在想什么?宁枝雾,别把话说太死,别犟嘴,我没心情跟你吵架。”
“谁想跟你吵架了……你太过分了,打电话来就为了气哭我……我不想跟你说话了。”
宁枝雾挂断电话,关了机,拿一只抱枕做支撑,脑袋搁在抱枕上边,眼睛一颗泪一颗泪往下掉。
没一会儿抱枕都哭湿了,不知道的以为酒店发大水。
她就在沙发上睡着了。第二天天亮才发现自己以一个别扭的姿势睡了一晚上。
腿好像比之前更痛了。
还是打一针封闭吧?
她叫节目组的编导陪她去了趟医院。
医生替她做了仔细的检查,再三同她确认后,给她打了针封闭。
效果似乎不错,马上就不疼了,至少,能够支撑她完成今晚的演出。
***
歌剧院的剧场多见黄金和大理石的装饰,踏入正厅,入眼是玛瑙和大理石铺就的巨型楼梯。
耀眼的灯光倾泻,璀璨夺目的视觉效果足够震撼。
这是宁枝雾第一次以舞者的身份走进这座古老的歌剧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