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的神色完全变了。
陈沐白的嘴唇依然红润,可脸色却分外惨白,衬得那红润的唇,仿若是纹上去的一般。
水润、艳红、怪异。
镜中的青年慢慢抬起手臂,手指一寸寸抚摸上自己的右颊,仿佛在贪恋上面曾镌刻过的、属于爱情的痕迹。
他的嘴唇微微颤抖,好半晌,竟喃喃地自言自语了起来。
“好疼啊老公。”
“不过这样也很好呢。”
“我可以一直、一直看着他。”
青年低低笑了一下,神情怪异而梦幻:“他今天好像梦到我啦,果然,老公还是爱我的吧?”
“嗡嗡——”
电话声将他从幻梦中惊醒了。
陈沐白垂眸接通了电话。
“您好,是蓉蓉的哥哥吧,家长会的时间快要开始了……”
青年静静听着,伸出修长的指节,用力地、近乎憎恶地抠挖着镜中人那张他无比厌烦的脸颊,而与他动作相反的,是他愈发温柔的语气:“好的,我马上就到。”
陈沐白挂断了电话,认真对着镜子理了理自己的衣襟,拿起文件夹,走出了卫生间。
电梯的铁门一寸寸合上,掩盖了他清纯美丽的面颊。
青年轻轻哼着歌,想,今晚,他该用什么理由把老公哄回家呢?
谈宽那个贱货,真是碍眼啊……
这次再动手的话,他得做好万全之策。
不然老公要是知道了,他就又得换一个身份了。
真的很麻烦啊。
作者有话说:
注:选自纳兰性德《木兰花·拟古决绝词柬友》
佛口蛇心伪君子1
厚重的玻璃门被一双骨节精致的手腕轻轻推开。
来人步伐缓缓,白色深v的线衣衬得脖颈雪白修长,柔软的中式裙裤与他行走的姿态相得益彰,衬得男人愈发素雅贤淑。
咖啡的香味氤氲散开,飘忽的尾调带着淡淡的、醇厚的苦涩味道,令人忍不住喉头微动。
男人温和冷淡的眼神瞥过一畔紧张的店员,那店员当即心领神会,上前两步压低嗓音道:“……周先生,那位江先生刚到,在靠窗那边。”
男人微微颔首,唇畔的笑意稍深几分,他眸光微闪,客气道:“谢谢。”
店员有些紧张地鞠躬,再抬起身,男人已然抬步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