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叶桐读得懂别人的情绪,他觉得身后同尘是在伤心。
叶桐扯了扯同尘的衣服,
语言像河流冻结的冰面,会在春天融化一般,自然流淌出来——
“尘、尘,不要生气。”
路千里和文赫一个坐在椅子上,一个靠在床边,听到了叶桐出声,不敢说话,怕打断了他。
同尘深吸了一口气,反牵住叶桐的手。
文赫喃喃,“原来吓一吓就能说话了啊?”
叶桐默然,他自己也没有想到。他伤到的是人身体里最复杂最精密的地方,很多相关的东西都研究还不清楚,他为什么忽然能说话了,这很难解释清楚。
就像脑袋里有一根细弦,轻轻颤了几下,他自然而然就把心里想的说出口。
同尘笑了,“看来是他们脾气都太好了。”
“现在还能继续说吗?”
同尘问他。
叶桐点头,“可以,这个粥好喝。”
“那晚上我让路千里再煮。”
他们即刻给赵梧树发了消息。
赵梧树没有两分钟就赶上来了,这时候警察也跟着他一起来的。
警察站在门外,等赵梧树先进去和叶桐说话。
他挤到床头来,同尘都被他挤开。
赵梧树摸了摸叶桐的脸,又把手熟练地探到叶桐的后脑勺摸索,
“会不会痛?”
叶桐摇头,他咽下最后一口粥,“一切正常,让警察同志进来吧。”
“好。”
赵梧树不放心,但没有反驳叶桐,请警察进来后,自己站在旁边收拾保温盒,目光炯炯地观察着叶桐的神情,害怕他头疼了。
文赫没眼看,抱着三百多的果篮出去了。再大一个病房,站七个成年人也会显得滞塞。
同尘没出去,把路千里从凳子上赶走了自己坐下,他到要看看怎么自己就去实验室住了几天,出来朋友都被欺负进医院了。
“您能讲一下当时的事情经过吗?”
警察把执法仪固定在左胸口,方便记录过程。
“当天我和同事一起聚会,中途何黛敲门,进来就骂我,她批评我不孝,是同性恋。当时场面很尴尬,我上司提议家事出去说,于是我和她就出去了。出去之后,她又和争论了几句,然后她就打了个电话,那群人就过来了。他们有四个专业的人,我挣扎不过他们,把我带进了二楼一间没有人的包厢。…”
叶桐咳嗽了一声,赵梧树伸手帮他掖被子,又在他肩膀上披了一件外套。
“他逼我录视频,要求我录关于赵梧树不利的消息,绝大部分都是假消息。我不愿意,为首那个男人就命令人要打我,然后把我绑起来。这时候我已经通过手机紧急预警报警了,但是我没法说话,最近的派出所应该也有他们威胁我的录音。”
警察对视了一眼,他们确实接到了这通电话才出警的,只是赶来的时候,不法人员全都倒地不起了。
他们一到现场,路千里就把封在文件袋里沾血的文件交给他们了,现在还在查检指纹。
包厢内没有监控,但走廊能记录的过程,和同尘、赵梧树与路千里叙述的丝毫不差,他们都是按照经历的来叙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