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又不是他。
“你真没用。”黎盏骂道。
朝玄满头雾水。
黎盏没了兴致,随手一推,朝玄被力道带倒在地,跌出一声重响。
“我没兴趣欺负你们这种没灵力的小辈,”黎盏将视线撇向窗外,“回答我一个问题,心情好了,就饶你们一命。”
“这间酒楼平日,有一个身着黑衣,遮脸佩剑之人前来吗?”
朝玄本就失了记忆,王二抢先答道:“这个我比较熟,来的客人我都记着的,我们醉江月在常华剑宗山脚,佩剑来的人自然不少,包括很多常客……但是爱穿黑衣的却是没有。”
“剑宗弟子都有谁?”
“这个我就不知道了,但是确实有一位样貌十分出众的,只是喜爱穿蓝衣,他隔三差五就会来找老板,然后带上几坛子酒回去。”
黎盏回忆了一下在典礼上见到的弟子,蓝衣本就是剑宗常服,除却外出任务,十个弟子里八个会这么穿,实在算不上什么线索。
王二想到什么,又补充道:“啊,他眉心好像……好像有一道像是竖起的云一样的蓝色纹路。”
黎盏一怔。
似乎的确有这么一个人,站在众人后方,甚至与章唯音都要距离远得多,被众多弟子身影遮挡。
若非额间纹路特殊,黎盏怕是也不会多留意一眼。
修行者少有与段青玄一般好酒的,便是有,也更喜欢琼浆佳酿,这酒楼里的酒在凡间算是不错,比起仙果酿造便差得多。
常华剑宗里,不会有人与他一般这样喜爱这种味道。
“他取酒时,有没有说是替谁取?”
王二摇头:“这就不知道了,一般都是老板亲自与他交涉,我们都没说过话。老板一般晚上才回来,要是想问……可以明天再来……”
黎盏挑眉,他说了不伤他们二人,可朝玄这副不染风雨的淡泊看得他实在不爽。
于是剑柄又压着朝玄肩头:“你怎么不说话?”
朝玄:“……说什么。”
黎盏说:“我放了你们一条生路,说谢谢。”
朝玄:“谢谢。”
黎盏:“……”
黎盏:“我让你说就说,你不会反抗吗?”
朝玄沉默了一会,略微做了点挣扎。
黎盏睁大眼睛。
好奇怪,朝玄明明什么都听他的话做了,为什么会莫名却觉得被小瞧了。
于是他抬起剑,重重往朝玄颈侧一敲。
扑通一声。
朝玄直直倒下,后脑勺着地。
王二见这一幕,眼里瞬间充满泪水,以为自己也逃不脱出尔反尔的黎盏魔爪,要葬身此地。
“您不是……不是说不杀我们吗……”
“急什么,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