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国公夫人继续道:“前些日子有心怀不轨之辈意图找我镇国公府的麻烦,虽说如今府内只有我们母女媳三人,然镇国公府百年的名声总不能毁在我们手中,故而也算是小惩大诫,只是还是叫人小瞧了去,好在有寺丞大人据理力争,竟是把那些自以为的口舌之辈说的掩面而去。”
“府上擅拳脚多,口舌之争真是自愧不如,这几日有劳寺丞大人来往,可是学了几分手段,今儿个也是知道棠儿该出宫了,只是没想着棠儿先来了,倒是让棠儿和寺丞大人先见了,如此,有些事儿倒是不用我再多说了。”
镇国公夫人看向苏棠:“你在宫里这些时日,他可已宛如半个子了。”
苏棠看向陆静渊,心头一股暗潮涌动。
陆静渊神色淡淡:“我只是在太傅祖父面前锄草,点酒。”
大乾念三七扫墓,而她三七时还在宫内,五七也不在。
是他替她做了那些事儿。
这些事儿按礼应是家中子嗣或男子所为,可太傅膝下唯一的子嗣在宫里,原本世子还能帮忙,可后来世子也留在了宫里出不来。
至于他,做这事儿也不算逾矩。
虽说京都内都不把她和他当做一家人,可京都之外平安镇内,任谁都以为她和他是一家人。
“多谢。”苏棠道。
陆静渊看着她:“原本不用谢的。”
“也就是说现在还是要谢。”苏棠道。
陆静渊不说话,只低头从袖口里拿出一封红封。
对面正座上看着的苏棠和陆静渊说话的镇国公夫人坐正了身形,直勾勾的盯向那封红封。
苏棠也看过去,只是随后红封就送到了她跟前。
陆静渊示意她打开。
苏棠打开,红封上赫然是两个生辰八字。
一个是她的,另一个是他的。
下面还有对生辰八字的评测,说是大吉。
原本在平安镇,她和他有一份婚书,婚书上她的生辰八字是假的,他的生辰八字也是假的,可现在她的生辰八字是原身的,他的生辰八字是他在科考上所写的生辰八字,想来也是真的了。
这都不算什么,要紧的是后面还有太傅祖父的亲笔签名,另一边的签名是方夫子的,而最后的这红封上的测算八字的人赫然正是:璇玑子。
苏棠看着这个名字,先是松了口气。
璇玑子大师没事。
可紧跟着又是一头雾水。
古之婚姻大事,纳采,问名,纳吉,纳征,请期,迎娶,六礼,这算是已经问过名,问过吉凶了!!
“这是什么时候?”苏棠问。
“任寺正之后,那日你也在。”陆静渊道。
苏棠想起来了。
那日他和祖父在屋子里说了很多,而她本想听的,却是被祖父打发了出去,说是想吃她亲手做的汤羹,等她做好了,他和祖父也说完了。
所以当时他就是在和祖父说这个?
“夫子早先和祖父见过面,祖父说当初虽也是落难,然礼仪不可废,故而不当有半分将就,故而就以先分为界,重来一遍。”陆静渊看着她,双目澄澄。
对面看着他们的镇国公夫人唇角含笑,俨然姨母。
后面也传来冯茵的低笑声。
苏棠只能权当什么也听不到,什么也看不到,只盯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