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棠见过两位大人。”苏棠盈盈施礼。
雍州知州道:“不必多礼,太傅老大人为国朝辛劳多年,苏学兄亦是我等外官之楷模,若是早知贤侄女在此,又岂能发生如斯恶事。此事,我雍州定要给朝廷给太傅老大人一个交代。”
王通判道:“区区州府学子,借父辈蒙阴,欺压良善,借酒生事,抢夺民女如斯恶性累累,数不胜数。昨夜亦是关押其父,待查验过证,则一一处罚,从重不赦。”
苏棠一副茫然之色,犹豫道:“或许刘大人也未得多少过错。”
“只说纵子就是大错。”雍州知州道,“安城县县令已不堪胜任。”
苏棠微怔,低声:“七日后就是安城县县试,若是因此耽误了国朝大事,岂不是小女子的过错?”
“与贵女郎无关。”王通判道,“前些时日本官往安城县一行,一路之上虽可见繁荣之态,可地方民声仍不乏诉苦求告,此正是刘县令失职之责,身为地方长官,上不奉君命,下难牧黎民,本就难堪大任,而县试乃国朝立朝之本,若刘县令去职,朝廷也会立刻派遣官员前来,绝不会有误。”
“正是如此。”雍州知州道。
苏棠松了口气:“这就好,若是因小女子耽误了国朝大事,怕祖父也饶我不了。”
“贵女郎涉险,正是我等之过错,还请女郎不要责怪才是。”王通判道。
“小女子感谢两位大人还来不及,又何堪责怪。”苏棠再次行礼,“两位大人在上,苏棠拜谢。”
“不敢,不敢——”
……
雍州知州和王通判从屋内退了出来。
门口守卫在侧的男子目光精湛,腰挎横刀,肃然冷意,非精锐不可得。
两人走离了十多步,又有宋福领着两人从另一边的拐角过来。
那两人穿着布衣,低头垂腰的小心翼翼,不用看就是没见过世面的寻常百姓,宋福在门口唤了声里面的贵女郎,两名百姓进去,房门关上。
雍州知州与王通判面面相觑。
当初他们就是先见了宋福的腰牌才确定了是太傅府中的人,再看换
上华服的苏棠,果然端庄矜贵,琨玉秋霜之美。
只是这位是太傅的孙女?那京都里的那位又是谁?
“那位苏大人膝下二女?”王通判问。
雍州知州:“你去问问?”
“下官只负刑名,不敢越俎代庖。”王通判。
“你不是还见过?”雍州知州。
“下官当时只是觉得眼熟,哪里想到会是苏大人之女。”王通判,“方鉴之也未曾说过半句,恐怕他也是刚知道。”
“也对。”雍州知州道,“看她心心念念的县试,想来也是对那小书生颇有几分情意。”
“大人秉公才是。”王通判道。
雍州知州几乎就要跳脚:“这是什么话,区区一县试……只要太傅老大人不多关照,本官自然秉公。”
王通判扯扯嘴:“下官告退。”
转身甩袖就走。
雍州知州瞪眼,遂也一甩袖,背道而驰。
……
屋内。
从车上下来脚下就好像是踩在棉花的吴大张山两人看着居中而坐的自家掌柜恍恍惚惚,恨不得给自己两巴掌看看是不是在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