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就这样怔怔地站着,一动不动,拳头握得很紧,即便车子已经消失不见,可是他的目光还是不愿意从车子离开的方向收回。
这一天,他想说的话,终究没有机会说出口。
小海赶过来,拉他走,“哥,算我求你了,咱回去好不好——”
说不心疼,是不可能的。长这么大,小海第一次看见李空山这样。他不想看见自己记忆中谁都不服只服自己的李空山碎成这样,像块永远拼凑不好的玻璃。
许弋刚赶到这里,同样来劝站在雨里一动不动的李空山回去。
但无论是谁来,都劝不动。
以前李空山意气用事固执的时候,都是连翘来劝,一劝一个准。他就对连翘服软,只听她的。
可是今时难比昔日,当初哄着他让他安分的人已不在。
小海着急,朝许弋刚胸口来了一拳,“快想想办法啊!”
许弋刚无奈,“我能有什么办法,连翘走了,他谁的话都不听!”
姗姗来迟的孟河赶到这里,本来是和小海他们一起劝李空山回去的,可是来的路上他却听到了一个噩耗。
他在大雨中跑来,厉声大喊:“哥!不好了,出事了!楼巩拿刀砍人了!”
李空山慌了神,连翘的事只能暂时置之脑后,他转身拦住孟河:“你刚刚说什么!”
孟河急急忙忙解释,雨水噼里啪啦奏响,打湿他的脸颊,他必须放大声音,才能让自己的声音盖过雨声。
“有人报警!现在警察已经赶过去了!”
李空山二话不说,抬起躺在一边的摩托车就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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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可萱把自己关在屋子里,至今没有出过门,期间,她看到了徐尔枸从门缝地下塞进来的那封信,但她依旧置若罔闻,空洞地盯着地面,一动不动。
在这个漆黑的世界里,她只能自己抱住自己,以减少寒意的侵袭。
直到楼下传来妇人惊乍乍的叫喊声,她才逐渐回到当下这个现实的世界里。
“杀人了——杀人了——出人命了——”
魏可萱的腿僵硬又麻木,反手撑在墙壁上才能艰难站起。
她拉开窗帘一道缝隙,目光向下眺望,只见人群簇拥的中心区域,一个男人躺在地上,肚子都是血,染红身下的道路。
另一个男人手里拿着刀子,刀子上的血滴滴答答落在地面,但他的目光里只有狠,没有悔。
魏可萱瞬间慌了神,跌跌撞撞跑下楼。
警察来了。
警车停在路边,车顶蓝红色相间的指示灯闪着光。
围观的人群越来越多,挤成一圈,魏可萱的眼里满是惊慌,拖着僵麻木的脚从人群中挤进去。
警察赶到现场,维护现场秩序的同时,让救护车把受伤的男人抬上担架,同时将持刀伤人的楼巩制服住,反扣他的肩膀。
“散了啊,都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