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宁闭着眼睛就是不敢看,闻君鹤声音带着蛊惑说:“宁宁,你真的不看看吗?多美啊。”
贺宁昏昏沉沉地陷入睡梦前,脑海里闪过一个模糊的念头,以前总以为闻君鹤在床上那么凶是因为药物的副作用,现在才明白,这人骨子里就比他欲求旺盛得多。
贺宁从前其实真的很好哄的,闻君鹤给个拥抱,说几句软话,或者温柔地亲亲他,就能让他心满意足。
可闻君鹤不一样,食肉派,喜欢追逐更刺激的体验,跟他起码呈现出现的形象很是不一样。
他们第一次是毕业典礼那晚,闻君鹤喝了酒,贺宁不想回家,拽着闻君鹤的袖子非要开房。他没带身份证,最后还是闻君鹤去前台办的登记。
一进门贺宁就栽进酒店松软的大床里,像只餍足的猫般陷在羽绒被中。闻君鹤躺在他身边,贺宁拧了热毛巾,擦过身边人的脸颊和。
贺宁迷迷糊糊往人怀里钻,捧着闻君鹤的脸又亲又蹭,他们之前最出格的事也不过是在废弃教学楼接吻,每次都能让贺宁脸红半天。
他趴在闻君鹤身上,脑袋靠着对方胸口:“我刚才看见有人给校花弹吉他表白……真浪漫,你说是不是?”
闻君鹤突然掐着他的腰把人按倒在床,手指探进贺宁的衣服下摆:“要做吗?”
贺宁:“啊?”
“反正迟早的事。”
闻君鹤从裤兜里摸出那个方形包装袋时,塑料包装在灯光下反着冷光。
贺宁瞪圆了眼睛。
当时给了毫无经验的贺宁很大震撼。
所以后来即便觉得闻君鹤对自己没感情,贺宁也从没往闻君鹤对自己没兴趣那方面想过。
现在看来他的确受了韩卿挑拨,觉得闻君鹤对他的欲望甚至跟吃了药也没什么差别。
当初在他面前说那话简直就像是挑衅了。
贺宁第二天醒来时浑身酸疼得像被车碾过,一晚上冲了三次澡的后果就是第二天脑袋昏沉得抬不起来。
他蜷在被子里,额前的碎发被汗水浸湿,黏在发烫的皮肤上。
闻君鹤的额头轻轻贴上来时,贺宁下意识想躲,却被对方按住肩膀。
闻君鹤声音却带着掩饰不住的心疼:“宁宁,喝点水。”
玻璃杯沿抵在贺宁唇边。
“你现在发烧了。”
贺宁哑着嗓子冷笑:“……谁害的。”
闻君鹤老老实实认错:“我,对不起。”
闻君鹤给贺宁喂药,量体温,温水擦过发烫的皮肤时,贺宁无意识地往他手心里蹭了蹭,直到傍晚,贺宁的体温才终于降下来,闻君鹤悬着的心也跟着落了地。
贺宁一上午都没露面,闻君鹤一直把人圈在怀里睡。
孟轩的电话打进来时,闻君鹤正用手指轻轻描摹贺宁的睡颜。他接起电话,声音压低:“他生病了,在睡觉。”
说的时候闻君鹤指尖无意识地卷着贺宁的一缕头发,在指节上绕了一圈又一圈。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背景音里海浪声隐约可闻,突然传来孟轩的冷笑:“……大学霸,以前真没看出来你能这么不要脸。”
闻君鹤闻言也不恼,只是把怀里的人搂得更紧了些,贺宁在睡梦中无意识地往他胸口蹭了蹭,发丝扫过下巴。
“还有事吗?没事我就挂了。”
孟轩被闻君鹤这副高高在上的语气激得火冒三丈:“你以为自己多了不起?当初要不是贺宁捧着你,谁他妈会多看你一眼?现在他结婚了,装不下去了是吧?高岭之花的人设演崩了,改走死缠烂打的下贱路线了?”
闻君鹤垂着眼睫,指尖在贺宁的无名指上反复流连,婚戒冰凉的触感让他恨不得立刻打开窗户把它扔出去。
“那如何呢?他愿意看我演,我要的,早晚都是我的,你跟我比,又算什么东西。”
孟轩骂了一句脏话,听着像是谁家的狗在狂吠。
贺宁的婚戒在灯光下泛着冷光,照见闻君鹤眼底翻涌的暗色。他摩挲戒指的动作越来越重,直到在贺宁指节上留下一道明显的红痕。
“砰”的一声巨响,孟轩直接把手机摔了个粉碎,嘴里骂了一句脏话。
傍晚时分,贺宁醒了,他摆弄着手机,勉强咽下半碗海鲜粥,闻君鹤拿着湿纸巾,仔细擦过他沾着米粒的指尖:“下午有个陌生号码找你,是私家侦探,我替你接了,你要查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