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前贺闳兴的话贺宁一直耿耿于怀,贺闳兴说他像他母亲,容易满足且心软,贺宁知道他这样的人既决定不了自己的人生,也会把别人的人生搞得一团糟。
贺宁默然沉思。
闻君鹤的声音:“先吃饭。”
贺宁吃了半块面包,喝了半杯牛奶,就盯着盘子发呆,闻君鹤放下报纸,坐在他身边,然后拿起那半块面包,撕碎了喂到他嘴边。
贺宁睁着双大眼睛:“……我饱了。”
闻君鹤像是头疼地皱了皱眉头:“你知道自己的体重低于健康标准吗?或许我该去跟贺闳兴讨论这个问题。”
“我很早就想说了,接受批评的时候别像个不敢面对的小孩,什么把自己照顾得好,完全就是自欺欺人,没让你一下子改,但别不让人说。”
贺宁:“…………”
太荒谬了,连闻君鹤这副毒舌模样跟当初有什么区别。
贺宁不忿:“……之前为什么不说。”
“之前是在追你,所以忍住了,而且我觉得那段时间被你蛊惑了,都不像我了,虽然我情商低,但我说的是实话。”
贺宁:“……谁说你情商低的。”
闻君鹤:“很多人,我姑姑,秘书,合作伙伴……”
闻君鹤说着说着,突然好奇发问:“你也是这样觉得的吧,为什么从来不跟我说我的缺点。”
贺宁没说话,闻君鹤淡淡开口说;“你只是喜欢我,怎么还为我镀了金身吗?我在你心里就那么完美无缺。”
何止金身,过去贺宁曾经是闻君鹤教唯一资深的虔诚信徒,几乎差点每天都要高呼闻君鹤万岁。
贺宁偏头:“不,我早就把你送上了死刑架了。”
闻君鹤依旧淡定,只不过再把面包送到贺宁嘴边的时候加了点力气,且带着半强迫性质:“那其实你从前就没有很继续跟我在一起的决心,两个人在一起总会遇到各种各样的问题,你只会逃,根本就没想过怎么解决我们在一起的阻碍。”
贺宁:“这只能证明我们不适合在一起。”
闻君鹤:“算了,把它吃掉,我们可以继续讨论你前夫的事。”
前夫两个字语气加得很重。
贺宁:“我还没签离婚协议。”
饭后,贺宁表示他可以不跟闻君鹤计较昨天的事,但是也请他不要插手自己的事。
闻君鹤说;“抱歉,不行,我现在脑子很清醒,所以有很多可以让你乖乖听我话的计划,你最好不要让我有机会实施。”
“……像是昨晚的强*吗?我会告你的。”
闻君鹤思考了一会:“国内刑法规定的□□对象是女性,不包括男性,所以这个罪名不成立,但是如果你昨晚受伤了的话,可以告我故意伤害,我准备工作做得很充分,你后来也算配合,所以这个罪名应该大概率不成立,哦,还有非法囚禁,但前提是你能出得去的话。”
贺宁涨红了脸:“闻君鹤,你不要太无耻了!”
真是就怕流氓有文化。
闻君鹤接受了指责说:“我这样无耻只是出于我不想失去你。”
突然来了一句软话,贺宁反而不知道怎么接话了。
“以后不要离开我超过太远,谁让我离不开你。”
“你想要什么我都会给你,而不是像周纪一样随便给你个海外的闲职就把你打发了,不用再累着自己工作,你的手可以留着喝下午茶,或者戴珠宝,还有不要给我做饭,我不喜欢,如果实在想做点什么,即使没有商业意义,我也会给你投大笔资金,谁让我为了你昏了头,虽然认识到这点有些晚,我真的不想学习那套看起来像是野蛮人的方式留住你,有点蠢,所以我会尽可能温和一点的。”
贺宁:“…………”
闻君鹤一本正经地说出“谁让我离不开你”“谁让我为了你昏了头”这两句话有种说不出的滑稽。
闻君鹤看贺宁没有反应:“虽然很明显我相比于周纪是更好的选择,但是鉴于你已经选错过一次,所以这次我替你选,不用客气。”
他说完这句话,贺宁还没反应过来,闻君鹤就搂着他往外走,给他展示:“如你所见,我聘请了很健全的安保系统,你没有机会逃出去,这里的环境应该让你觉得放松,过几天那个在你们家工作了十几年的管家会出现在你面前,正好可以趁此机会调理你那令人堪忧的身体,你和周纪关系解除之后,我会让你重新恢复社交的。”
贺宁被闻君鹤一连串的安排震在原地,都忘了语言。
闻君鹤是真的打定主意要关他。
第一天,贺宁试图翻墙,还没靠近,就被赶来的安保扭送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