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宁恍若未闻,闻君鹤说:“……反正以后没机会了。”
闻君鹤低头用额头轻蹭着他的脸:“我就知道你喜欢这个。”
闻君鹤的一切言行举动都脱离了常规,像是荒野生长的植株,张牙舞爪漫无目的又无法控制,偏偏闻君鹤还坏心眼地问他怎么湿得这么厉害。
贺宁蜷缩着身体又被强迫舒展开,闻君鹤尽情地欣赏了他。
闻君鹤听着贺宁喃喃求饶,终于停了下来,他心想反正今晚刚刚开始,他想做的都能做完。
贺宁睁开眼睛时,全身的骨头像是被拆散重组过。
阳光从百叶窗的缝隙里漏进来,在地板上投下一条条金色的光带。
微风掀起纱帘的一角,带着花园里玫瑰的香气。
赤脚踩在实木地板上,推开露台的玻璃门,风立刻卷着湖水的气息扑面而来。
楼下的人工湖泛着墨蓝色的光,长长的泊车道上被翻新过。
一切熟悉得令人窒息。
贺宁扶着栏杆,指甲不自觉地抠进木质扶手里。远处的玫瑰园里,园丁正在修剪枝叶,剪刀的“咔嚓”声隔着老远都能听见。
他低头看着自己光裸的脚趾,恍惚间像是回到了那个永远停留在记忆里的夏天。
贺宁的脚底突然悬空,脚掌离开冰冷的地面,他脑子重获一丝清明。
闻君鹤的手臂横贯他的腰背与膝弯,西装袖扣硌在腰间软肉上,金属的凉意透过衬衫清晰可辨。他看见自己苍的脚趾在对方深色西裤的映衬下微微蜷缩,像受惊的贝类缩回壳里。
“为什么不穿鞋?”
闻君鹤的声音从头顶压下来,喉结在领口上方滚动。
贺宁抬眼时正撞进那双黑沉的眼睛里,虹膜边缘泛着冷光。
贺宁的指尖无意识地抓住了他的胳膊,闻君鹤只将人往上托了托。
“我把这里买下了。”
贺宁于是明了,面前这个男人代替他父亲一跃成为这个王国里新的主人。
第30章如果有必要,我可以阳痿明明贺宁……
闻君鹤的掌心贴着贺宁的后腰,能清晰地摸到脊椎骨的凸起。贺宁的睡衣松了,衣领滑到肩头,露出锁骨处几道淡红的指痕,昨晚留下的印记在苍白的皮肤上格外扎眼。
闻君鹤皱眉,把人往怀里带了带,贺宁的重量轻得像片羽毛,仿佛下一秒就会从臂弯里飘走。
太瘦了。
闻君鹤把人抱回卧室,给贺宁穿上鞋子,一道阳光斜斜地切进来,正好照在贺宁的脚踝上。
昨晚这里被套了个银链子,现在只剩下一圈淡淡的压痕。
贺宁的目光扫过房间,这栋别墅的装潢还保持着贺家鼎盛时的模样,连壁纸上的暗纹都一模一样,贺家风光数十年,短短数月间人走茶凉,家产悉数变为空壳,这座曾经繁华的别墅几经转手,如今到了闻君鹤手里。
闻君鹤突然想起很久之前,贺宁有一次扭到了脚,也是坐在这张床上,他背着贺闳兴偷偷把他带进了自己卧室。
那时候贺宁对他丝毫没有防备,穿着短袖短裤,抬头可怜兮兮地说疼。
贺宁不要医生进来,只要贺宁给他拿药酒揉。
贺宁穿着纯棉白T恤趴在床上,闻君鹤记得自己当时单膝跪在地毯上,掌心贴着贺宁的脚踝打圈。贺宁的皮肤因为疼痛微微发烫,汗湿的T恤下摆卷起来,露出一截腰线。每当按到痛处,他就会咬住下唇,从喉咙里挤出小动物似的呜咽。
贺宁的抽气声在安静的卧室里格外清晰,每次闻君鹤的手按到淤青处,他就忍不住从喉咙里溢出几声呜咽。他的手指揪紧了床单,床单在掌心皱成一团,手背上淡青色的血管随着呼吸若隐若现。
“别出声。”
贺宁时不时发出点动静,吃痛时的抽气声,和那句带着鼻音的“轻点儿”。
闻君鹤心烦意乱地让他安静点。
贺宁闭了嘴,还以为自己惹闻君鹤生气了,咬住下唇,把剩下的痛呼咽了回去,却不知道对方正盯着他绷紧的小腿线条出神,那截皮肤在阳光下泛着光泽,随着揉捏的动作微微发颤。
药酒的味道在空气中弥漫,混合着贺宁身上淡淡的沐浴露香气。
闻君鹤的拇指无意识地在对方脚踝内侧多停留了几秒,那里的皮肤格外薄,能感受到脉搏急促的跳动。贺宁的衣服因为趴着的姿势往上窜了一截,露出一小段腰线,随着呼吸一起一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