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现在,贺宁结婚了。
闻君鹤的目光钉在贺宁的背影上,像锁定猎物的猛兽,这本该是属于他的人。
他能感觉到贺宁身体的反应,那种本能的亲近骗不了人。即使隔了五年,即使贺宁嘴上说着最狠的话,身体却还记得他的温度。
他们之间有种旁人无法插足的默契,一个眼神就能懂对方想什么。
他只是回来晚了一步,就这一步,贺宁就成了别人的。
但没关系,他有的是耐心。
只是贺宁还爱他。
贺宁在半梦半醒间感到身上一沉,呼吸被压得急促起来。他混沌的思绪还没理清,就察觉到有温热的触感覆上唇瓣,闻君鹤居然趁他睡着偷亲。
他没想过闻君鹤这么不要脸。
以前他要是让他滚。
闻君鹤绝对不会再贴过来。
可身上的人不但没退开,反而变本加厉地压下来。贺宁挣扎着骂了句脏话,却被更用力地按进床垫里。
闻君鹤的手贴着腰线往上爬。
贺宁弓起身子想躲,却被顺势扣住手腕按在头顶。
贺宁的手指无意识地攥紧又松开,床单被抓出凌乱的褶皱。
空气中弥漫着酒精与荷尔蒙混合的暧昧气味,闻君鹤从被子里探出头时,发梢还沾着湿意。
贺宁故意叫了两声周纪的名字,他不想承认自己确实没有反抗的能力,想让闻君鹤自己停手。
闻君鹤听到的时候明显一愣,但是并没有如贺宁设想的停下来,反而更加过分。
与闻君鹤侵略性的气息不同,贺宁身上始终萦绕着那抹温和的木质香,此刻却混进了别的味道。
汗水顺着贺宁的额头滑落,在浅色床单上洇出深色的痕迹,最终力竭般昏沉睡去。
这些年贺宁的睡眠总是很浅,可这一夜却沉得反常。
半梦半醒间,他能感觉到身后贴着的温热胸膛,闻君鹤的呼吸规律地拂过他后颈。
晨光透过窗帘缝隙照进来时,贺宁盯着天花板发了会儿呆,他这算出轨吗?
他和周纪虽然没有承诺,和闻君鹤也没做到最后。
可还是不对。
贺宁坐起身,床垫发出轻微的声响,贺宁维持着掀开身上羽绒被的动作,闻君鹤却已经睁开眼睛注视着他。
“……我昨晚喝过头了……”
闻君鹤面色如同往常一样平静,他握住贺宁的手腕,手指落在薄薄的皮肤上,开口道:“你现在能相信我可以对你行了吗?”
贺宁偏头看了一眼闻君鹤的手,他手指白皙纤长,骨节分明,并不粗犷,是一种斯文的好看,指甲盖粉粉的,腕骨也十分协调好看,昨天……
现在忘却对于贺宁不是什么难事,再过几天他应该就不会再想起来了。
命运让贺宁重新选择了一次,他觉得自己已经回到正确的轨道上来了。
和丈夫相敬如宾,借周家之力往上爬,现在只要让韩卿付出代价,他自在得跟天空中的鸟一样,也不会再有人让他伤心。
“这一点意义都没有,你行不行得起来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还有闻君鹤,睡别人的老婆让你这么有快感吗!”
贺宁最后一句话是带着挑衅和嘲讽的。
闻君鹤闻言微抿着唇,像是不服气:“你明明也很舒服的?”
贺宁为自己狡辩:“我又不是尸体!而且我喝醉了,被你那么折腾没反应我才是真的坏了,而且你又不是不知道,男人嘛。”
轻柔的浅色床品垂落交叠,地上凌乱堆叠着衣物,枕头也散落在地上,贺宁觉得这样的画面太辣眼睛了。
贺宁边穿衣服边从道德的制高点指责闻君鹤说:“你知道你现在的行为是什么吗?”
闻君鹤看着他,平静地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