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事一开始就没停止,贺宁觉得定力的确不够,但后来事情远超过他的预期。
他觉得自己就像个任人揉扁搓圆的面团,因为他够软,够白,但他都不知道自己能够软到那种程度。
当然越软弱越能激发起人的凌虐欲,贺宁是知道这一点的,所以他就尽量表现得自己硬气一些。
贺宁原本以为自己最后大概会成个小面包,结果没想到闻君鹤这个手狠手辣的是把他往煎饼那么造。
一面接着一面来。
最后还要加馅。
不过贺宁不太喜欢从后面来,他对这个有阴影。
闻君鹤中途还要停下来,像在欣赏自己的杰作,满意地看着这块煎饼被烙得恰到好处。
“……不是说没我的允许不准亲我吗?”
闻君鹤沿着贺宁的脸部的线条细细□□着,声音低沉:“对不起,下次不会这样了。”
“谁让你不戴的。”
闻君鹤不舒服说了声紧,贺宁瞪了一眼闻君鹤,语气不好:“你自己不提前准备,还以为我会像以前一样吗?”
闻君鹤现在无论说什么只会换来贺宁的疏离讽刺:“……我下次会记住的。”
贺宁昏昏沉沉睡了不到三小时,明明困得要死却强撑着睁开酸涩的眼睛。闻君鹤的鼻尖还抵在他后颈,被他的动作惊醒,迷迷糊糊地问:“……宁宁,不睡了吗?”
他声音带着没睡醒的沙哑。
“你觉得我一个有夫之夫在外过夜像什么话。”贺宁说完台词,伸手去够散落在地上的衣服。
穿衣时他才看清身上的痕迹,从锁骨到腰间,密密麻麻的吻痕和指印,活像幅抽象画。
贺宁抽了抽嘴角,这被人看见了,简直就是偷情的铁证。
闻君鹤靠在床头看他,目光一寸寸扫过那些杰作,餍足得像只饱餐后的野兽:“你这个点回去不会被发现吗?”
贺宁系着袖扣,随口道:“周纪出差了。”
周纪的确要出差半个月之久,他们虽然住一间房,但又没睡一张床上。
闻君鹤闻言眉头微不可察地皱了皱,表情略微不爽,看着贺宁的动作,也起身下床。
贺宁:“你干嘛?”
闻君鹤套上衬衫说送你。
贺宁刚说不用,闻君鹤突然走到贺宁身后,手掌贴上那截纤细的腰肢,替他揉了揉腰,贺宁身体一下子紧绷着。
闻君鹤的掌心温度透过衣料传来,力道不轻不重,正好缓解了酸胀感。
“看你难受,替你揉揉。”闻君鹤的声音传来。
贺宁垂下眼睛,若是五年前闻君鹤肯这样对他这样温柔体贴,他们也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下次是什么时候?”
贺宁不自然地道:“你等我联系你吧,总之,这段关系如果被谁发现了的话,闻君鹤,咱们就别再联络了,你知道的,我不会离婚的。”
闻君鹤垂眸说好。
贺宁都觉得自己这话说得太混账,召之即来挥之即去,连个准信都不给。可闻君鹤偏偏还甘之若饴。
贺宁不知道闻君鹤脑子里在想什么。
他下楼的时候,闻君鹤非要送他,贺宁开车离开,直到闻君鹤挥着手消失在后视镜,喃喃道:“看你什么时候自己知难而退吧。”
那之后,他们保持着隐秘的见面频率。
贺宁说话刻薄,字字带刺,专往人心窝子里捅,把人用完就扔,他自认为这已经是渣得明明白白,够混账了。
可闻君鹤偏偏不按常理出牌,他垂着眼睫,嗓音温温淡淡,说“只要你能分出时间陪我,我就很满足了”,贺宁只觉得胸口被人不轻不重地碾了一下,说不上疼,却闷得慌。
这种近乎卑微的退让比任何尖锐的指责都让人难以招架。
周崇三天两头往贺宁办公室跑,西装革履往沙发上一靠,笑得人模狗样,话里话外却总绕着闻君鹤打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