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宁皱眉:“我什么都没干,你别污蔑人。”
周崇歪着头打量他,突然笑得意味深长:“你那前男友……该不会是不行吧?”
手指打着圈转了转,意有所指。
“昨晚的门锁是你搞的鬼?”贺宁直接问道。
周崇不答,反而哼起一首轻快的英文歌,摇头晃脑地上楼去了。医生严禁他碰烟酒,昨晚算是借着贺宁的光过了把瘾。
贺宁想起上次周崇送医的场景,他明明特意嘱咐孟轩看着点的,谁知道把人照顾到床上去了。
看着周崇消失在楼梯转角,贺宁不自觉地又把外套领子往上扯了扯。
闻君鹤像是铁了心要当这个第三者,专挑显眼的地方留下痕迹。
贺宁回来时太慌乱,现在静下来,满脑子都是那晚和闻君鹤纠缠的画面,那人滚烫的呼吸,发狠的力度,还有那些让他头皮发麻的手段。
最要命的是闻君鹤居然一本正经地告诉他,他特意去看了教学视频。
贺宁都能想象出那个场景,闻君鹤坐在电脑前,像看学术报告一样认真观摩,说不定还做了笔记,把步骤一二三列得清清楚楚。
这人学习能力向来恐怖,专业课看一眼就能举一反三。但他大概不知道,那些片子里的夸张表现,十成里有九成都是演的。
因为正常人做是没有那么多的花样。
贺宁站在浴室镜子前,看着脖子上遮不住的印记,突然觉得太阳穴突突地跳。
闻君鹤把他当什么了?
特别是闻君鹤一个劲地跟他强调他行,贺宁实在不想再回想那画面。
但是理事会刚和闻君鹤的公司签了合作协议,项目书还热乎着。
助理送午餐进来时,顺口提了句周崇明天也要加入新启动的慈善项目。贺宁头也不抬地“嗯”了一声,筷子尖挑着米饭,另一只手翻着文件。
周崇来报到那天,门都不敲就闯进办公室。
贺宁从文件堆里抬眼,看见那人倚在门框上,领带松松垮垮地挂着。
“现在我是你上司,”贺宁把钢笔往桌上一搁,“少跟我套近乎,来了就得工作。”
周崇双手插兜,晃到贺宁办公桌前:“装什么正经?你上班摸鱼打游戏,到点就溜。”
贺宁合上文件夹:“周二少,你也知道这项目就是给周家撑门面的,你凑什么热闹?”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其实对周家没兴趣。”
贺宁往后靠进椅背,一脸警惕揪住领子:“我可是你大嫂。”
周崇翻了个白眼:“摄像头是你拆的吧?”
见贺宁皱眉说什么摄像头,周崇接着道:“那晚我看见你老情人搂着你走的,我在休息室里装了摄像头,结果不见了。”
“除了你还有谁?”
周崇眯起眼睛,手指在办公桌上轻敲:“那个摄像头,肯定拍到了你和老情人的好事。”
贺宁:“少胡说八道。”
“这个项目我查过了,”周崇突然俯身,“还有个负责人是闻君鹤。”
他笑得恶劣:“你们眉来眼去,要是让我抓到你们有什么猫腻,你敢背叛我哥,你会死得很惨的。”
贺宁觉得自己这段“婚姻”未免太可怜,内有贱弟作祟,外有小三挖墙。
家里有个处处跟他作对的周崇,像条疯狗似的盯着他的一举一动;外头还有个死缠烂打的闻君鹤,明目张胆地要当第三者。
贺宁总不能跟周崇说我跟你就是形式婚姻,你哥才不管我在外面有没有乱搞。
可是说出来周崇还不得高兴疯。
贺宁很清楚自己的位置,作为周家摆在明面上的花瓶,社交应酬就是他的本职工作。周纪既然把这个基金会交给他打理,那些觥筹交错的场合他自然得应付得滴水不漏。
清晨的露水还没散尽,高尔夫球场的草尖上挂着水珠。这次项目安排在临海酒店的下午场,贺宁挥杆的动作标准又漂亮,陪人打了两场。
贺宁摘下遮阳帽时,余光瞥见一道熟悉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