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宁被拒绝得很狼狈,没脸同人讲。
后来孟轩知道以后,当时听说后带人去骚扰威胁过闻君鹤。
孟轩和贺宁算是一起长大,小时候孟轩救过贺宁,因为贺闳兴提拔了孟父,他整天都围着贺宁。
具体说了什么贺宁后来才知道,无非是些“别不识抬举”“贺少看上你是你的福气”之类的混账话,最后还撂了句威胁。
闻君鹤找到贺宁,非常愤怒。
贺宁才知道跟班做的事,可那个时候闻君鹤认定就是贺宁派人做的。
“有意思吗?派人来恐吓我?贺宁,你这种人懂什么是喜欢?”
他张了张嘴想解释,可闻君鹤已经转身走了,连个辩解的机会都没留给他。
贺宁也很郁闷,觉得孟轩根本就是胡说八道,他开始正儿八经追人,送早餐、等放学,他这辈子没这么低声下气过。可闻君鹤连个眼神都懒得给他,偶尔视线相撞,那目光也冷得像在看什么脏东西。
直到那个傍晚。
贺宁看见闻君鹤跟他一个很讨厌的人在学校树林里说话。
闻君鹤背对着他站着,对面是韩卿,那个总爱找贺宁麻烦的学生会副主席。这人戴着副细框眼镜,表面上一本正经,检查纪律时却专盯着贺宁挑刺,领带歪了点要记名,头发长了一厘米要扣分。
背地里没少给他使绊子。
两人靠得很近,贺宁还没反应过来,就见韩卿突然凑过去,在闻君鹤脸上亲了一口。
“你们在干嘛?!”
他冲出去的瞬间脑子一片空白,闻君鹤转过头,黄昏的光线里,他嘴角居然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那是贺宁没见过的表情。
贺宁最讨厌韩卿,没想到韩卿也喜欢闻君鹤。
贺宁早就认定了闻君鹤是自己的人,他一把拽住闻君鹤的胳膊,手指死死他的手腕:“他干嘛亲你?”
闻君鹤的皮肤很凉,像他这个人一样,连皱眉的样子都好看得过分:“贺宁,松开我。”
韩卿推了推眼镜,镜片后的目光带着胜利者的得意:“君鹤已经答应了我的追求,贺宁,你有点自知之明吧。”
贺宁气不过,他从小到大要的东西,还没有要不到的。
他晚上回去不吃晚饭,把自己关在了房间里,生闷气,谁来劝都没用,家里的佣人一直说着小少爷把身体饿坏了怎么办,于是他喜欢闻君鹤这件事被他爸知道了。
贺闳兴让人打开他的卧室门,揉着贺宁的头,少年人的发丝细软,他无奈说:“小孩子脾气,饭还是要吃的。”
贺宁坐在床沿,眼眶泛红,委屈说:“爸爸,明明是我先喜欢他的。”
贺闳兴俯身,拇指擦过儿子湿润的眼角,挑眉,语气里带着几分新奇:“真哭了,这么喜欢?”
贺宁用力点头。
当天晚上贺父一个电话,第二天韩家父子就登门道歉来了。韩卿站在客厅里,对方那双总是透着精明的眼睛此刻通红。
贺宁看看韩卿,问他还跟他抢人吗?
韩卿红着眼睛看着他,垂眸说不抢了。
贺闳兴倚在真皮沙发上,懒散地陷在沙发里玩打火机,火苗忽明忽暗映在那张养尊处优的脸上,他漫不经心地转着金属外壳。
没过多久他起身,宽厚的手掌同时按在两个少年头顶,力道不轻不重地揉了揉,讲和的语气说:“都是同学,以后可要好好相处。”
贺闳兴对贺宁的宠爱是摆在明面上的。男人正值盛年,权势滔天,西装革履下包裹着精悍的身躯,光是站在那压得人不敢多言。
韩父立即弓着腰连声应和,都是小孩子之间的打闹,额头渗出细密的汗珠。
贺宁从小就是在这样的庇护下长大的。
母亲早逝,贺闳兴这些年既当爹又当妈,把儿子宠得无法无天。
贺宁小时候三天两头往医院跑,贺闳兴直接住在了医院。过去厚厚一沓病历,记录着这个金贵少爷娇气的成长史。
后来闻君鹤居然真的答应跟贺宁在一起了,贺宁那天晚上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把手机屏幕按亮又熄灭,反复看着那条“好”的回复,生怕是自己看错了。
他们在一起四年,分分合合折腾了无数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