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所周知,安家在陆城势力很大,我知道自己很可能等不到完成调查就已经命丧黄泉,所以提前留下这份视频文件以绝后患。
如果我的调查有一天侥幸被公开,我相信后续一定有文字工作者站在安录明这边,毕竟每个人想法不同。
我最怕的就是有人利用文字和艺术粉饰罪恶,虽然安录明在某种程度上也是他家中父兄的受害者,可他并没有因自身受到欺凌就转身报复他人的权利,他对那些无辜女孩子犯下的罪恶永远不可被原谅!
我在此恳请全世界所有的文字工作者,我们只需要客观冷静且不带任何偏颇地去呈现事实,永远不要利用文字和艺术分饰罪恶!
罪恶就是罪恶,它无需被雕琢。
最恶就是罪恶,它无需被升华。
我不希望看到任何一个罪犯被同情,被理解,被追捧,错就是错,我不希望看到任何一个罪犯拥有他的追随者。
最后我要在此向大家郑重声明,我母亲也是众多受害者之一,我的存在是安录明在这世间处心积虑犯下的错误,我身上流淌着他肮脏的血液。
我永远以他为耻。
我们永远以他为耻。
我们永远要以罪恶为耻!
蒋小帽二十八岁那年从异国带回了青桥小姑姑的灰骨,她将小姑姑的灰骨与母亲蒋含同埋在一处,时隔二十五年,她们又得以相聚。
青家老爷子三个月前在睡梦中与世长辞,浅草与她为青老爷子简单地操办了后事,浅草欣慰地夸奖蒋小帽长大了,人也变得沉稳,再也不是从前那个别别扭扭索取关爱的小孩子。
蒋小帽每年都会在母亲与青桥忌日和玉姨周叔一起去墓地,她现在已经能和玉姨一样手握酒杯笑着坐在墓碑前与故人叙旧,死亡对她而言就像是一个老朋友。
蒋小帽这些年间经历太多的死亡了,母亲蒋含,挚爱青桥,养父蒋一恒,生父安录明,好友四喜,青老爷子,她现在已经明白人从呱呱坠地时就注定会走,玉姨未来有一天会走,周叔有一天会走,自己也会走任何人都逃不过这趟单项旅程的结局,所以她开始试图让自己不再过于沉浸于悲伤里,四喜曾对她说,人如果过于沉浸悲伤里会令自身无法看清全局。
四喜失踪后蒋小帽重新回到阔别已久的校园继续学业,毕业后长期就职于陆城一家同性恋心理咨询机构,岁月令她从一个矫情缺爱的任性小姑娘成长为一名温和坚定的女性。
她会不厌其烦地告诉办公桌对面的咨询者,不,你不是怪物,我们同性恋是一个很庞大的群体,女孩子喜欢女孩子,男孩子喜欢男孩子是很稀松平常的事情,这件事本身并没有什么稀奇。
她会不厌其烦地告诉每一位忧心忡忡的父母,阿姨,叔叔,您的孩子和异性恋本质上并没无区别,她本该生来拥有选择同性或是异性作为伴侣的权利,只不过这个权利现下被世俗短暂地剥夺。
虽然现在这个世界上还有许多人无法接受我们这个群体,但我相信,我们在未来某一天,同性恋和异性恋一定可以手牵手并排走在阳光下,我们不会在人群中被歧视,我们不会再遭受闲言碎语,我们也会拥有结婚领证的权利。
她会不厌其烦地告诉每一个对未来感到悲观的同类,历史的跨度犹如宇宙中绵延不尽的星河,我们漫长的一生不过是历史的沙粒,终有一天我们的后辈在读到一本几百年之前的小说时会惊讶地捂住嘴巴。
她说,你瞧,那个时代的人居然会把同性恋当做异类,这一切多么荒唐,多么不可思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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