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瑛双手抱臂胸前,神色未改:“如假包换,你要不信,我们明天可以去验验。但你要知道,男人他不一定能确认孩子是自己的,女人可以。”
司瑛偶尔的语出惊人容吟早已习惯,也知道这个时候得顺着她的话说。
“信,我当然信。行了,您别跟我贫了,进来什么事?”
“这不是明天就初七了,我来问问你,是打算明天回去,还是后天回去?”
一直埋头做作业,企图隐身不得到任何关注的两个小孩突然吱声。
“瑛瑛姨,表哥不可以晚几天再回去吗?我们作业写得可认真了,还等着他带我们上分呢!”
“是啊,瑛瑛姨!”
按常理来说,两个小孩应该管司瑛叫大伯母,但她觉得这个称呼听着特别德高望重,不适合她,于是改成了叫姨。
两个小孩还以为回去这事儿是由司瑛作主,她却只是笑了笑,目光重新挪回容吟身上,“来,给他们表个态。”
她做好了两个小孩噘嘴垮脸得哄人的准备,不成想,容吟的回答叫人喜笑颜开。
“那就晚几天,给你们的奖励要说到做到。”
这个回答有些意外,但又似乎在情理之中。
今年回来过年的这些日子,司瑛看得出来容吟的兴致不高,虽然也会时不时地看看手机,但是低落的情绪无处隐藏。
这个年纪的孩子有心事很正常,学习的困扰,青春期的秘密,未来的畅想,只是她不确定来源是学校还是周围的几个小伙伴。
司瑛没有挑明这些,她相信容吟可以自己处理好,如果他有需要,她可以倾听,再不济,什么事不能交给时间呢?
她拍了拍容吟的肩膀,嘴边的笑始终保持着,“行,我去和你爸说一声,不过你爷爷奶奶知道你要多待几天,肯定特高兴。”
元子衿一家是初八回的钰龙湾,陆倩南早在年前就和阿姨商定了提前一天做好卫生,他们到家时,屋子里一尘不染。
“把你行李都归置归置,别快开学的时候这个箱子还在原地。”
元子衿的每回外出总是出门前积极收拾,生怕漏下什么没带,到家后行李箱却像是有了封印,能拖多久不碰就拖多久,陆倩南也是每回都得说教几句。
“知道了,妈妈,我躺会儿再收拾。”
回卧室后,元子衿就一头栽进了床里,不知道的还以为回程的一路她是司机。
陆倩南觉得没眼看,把门带上,眼不见为净。
倒在枕头上休息了一会儿,元子衿从口袋里摸出手机,四人。帮的小群十分安静,最后一条消息还是早上八点林沉一吃过早餐后发出的。
【凌晨一点:朕已起驾,待朕归来。】
许是另外三人共有的默契,谁都没有出声搭理这句台词,就连简悠悠出门时的告知,也是私信的元子衿。
返回消息的主页面后,手指不自觉地点开了和容吟的对话框。
这些天,两人聊得很少,甚至话题都没怎么多展开,来来回回的内容无非就是“在干嘛”“吃饭了”“嗯嗯”,看起来十分像一对熬着时间等对方说分手的情侣。
和彦希讨论完的那天,元子衿失眠了一整夜。
她想了很多,想得很细,也愈发觉得自己推出的那两条结论都是正解。原本第二天醒来,她脑子一热就想和容吟打通电话说清楚,可又觉得有些话得当面说才有意义,而且她单方面的疏离也伤害到了两人的友谊,她是一定要认真道歉的。
她兴致冲冲地在手机上准备约容吟出门,却得知他正在安慰失恋的林沉一。
失恋者最大,元子衿选择让步,于是这事儿就压了下来。
再后来,他们又各自回了老家,就这么等啊等,终于等到了今天。
一想到晚些时候她和容吟就能雨过天晴,元子衿的一颗心终于落了地。
“从他老家回来要花多少时间来着?”
元子衿一边嘀咕,一边回想,由于脑子里跳出的答案有好几个,和另外两人的完全混淆到了一起。
她点开之前的聊天记录,在搜索框里输入“我到了”,通过满屏的记录,翻出了疑似容吟去年返程的日期。
点开那条记录,上下翻了翻,推算出了他的返程大概需要六个小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