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们听到这话有些意外,纷纷抬头看向谢雀知,睫毛颤抖、欲说还休。
谢雀知看出了她们想答应但又没见过这种阵势的顾虑,难得强势一回,抚掌:“就这么定下了,喜鹊,男子可都下工了?”
“还有四人在收尾。”
“那便请他们一起,多要几个雅间。”她言下之意是让喜鹊注意男女大防,别冒犯了这些为她干活的伙计们。
喜鹊一点就通,微微福身,转身移步去酒楼。
女子们见东家如此坚持,便也不好再说些什么,边小声悉悉索索地聊着天边稀稀拉拉地散开。
人流三三两两往酒楼那边去,走出门外,海风给了谢雀知一个温柔的拥抱,她朝着海边望去,上面水蓝、中间昏黄、海岸线以下深蓝静谧、风平浪静,在尽头处不知是海市蜃楼还是怎的,居然有些隐隐若现的山峦。
算是蓝调时刻了。
谢雀知正在吹风,喜鹊却去而复返,面色有些慌张,气喘吁吁似乎是跑过来的。
“怎么了?”
喜鹊呼出一口气,平复了气息,靠近她极小声道:“仙子,谢将军在等您。”
今日并非她与谢燕行约定的碰头时间,他现在找她,定有正事!
听到这话,谢雀知再也没有吹风的心情了,脚步匆匆地往那边走。
因为太急躁,再加之天色昏暗,没能看见那边不知道是哪个顽童之前挖出的坑,左脚径直踩了进去,高低落差之下的踩空感是如此熟悉,谢雀知难以控制地向前倒去,下意识的自保让她伸出手想撑向沙地,嘴比脑子还快地喊:“喜鹊!”
一双有些粗糙的纤细手腕眼疾手快地从后面拉住了她,喜鹊发了力,抓住谢雀知的胳膊将她拉起。
“公主还是走那边他们今日刚铺好的路吧。”喜鹊叹了口气,指向那边半成品的栈桥工程。
谢雀知瞧了瞧,那边只建起了临近海边的一部分,瞅着50米都不到:“好像。。。。没什么用?”
“至少他们今日把那边附近的沙地都填平了,公主不至于掉坑里。”喜鹊故意打趣她,抿唇而笑,尾音有些难压的上扬。
谢雀知瞥喜鹊一眼,淡淡应:“行吧。”
回到客栈后,谢雀知环视一圈,没能在大堂看到那个清隽扎眼的身影,遂向喜鹊发问:“他走了?”
“公主,他在您厢房等呢。”喜鹊据实以告,指尖止不住地颤动,谢将军来时,引起了不少注意,其中不乏知道谢雀知的,为了不节外生枝,她便擅作主张让谢燕行先进了公主的闺房。
若是明月公主,喜鹊断不会这样;但谢雀知瞧着就不在意这些,还有便是,她想知道仙子是否真的对谢燕行有意。
“是我怕引人注目,迎他进去的,公主介意吗?”
介意倒是不至于,甚至该夸一句审时度势、干得漂亮。
如果不考虑动机的话。
谢雀知看见了喜鹊低下头时眼中一闪而过的好奇和试探,不甚在意地移开眼睛,微微翘起的嘴角却是缓缓压了下去,挥了挥手道:“没事,你去安排晚膳吧,我去见见那人。”
“遵命。”
为图方便,谢雀知的厢房安排在了二楼最外间。
这处客栈是临海最好的一家,也因着名气在外,住店一晚要花不少银子,跟现代的五星级酒店差不多。
即使是多数人已经安置收拾的晚上,比起一楼的纷纷扰扰,这里依旧安静得落针可闻,这层随处可见的博山炉幽幽散发出冬日寒梅一样的熏香,内心的动静便在这样的氛围中无限放大。
谢雀知心里十分好奇,谢燕行会在她房内做什么,她猫起腰,指尖抓住门框,轻轻缓缓地将木门向外拉开。
“吱呀——”岁数很大的木门还是发出一声细小的呻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