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迟,这些是从你府上搜到的与赤罗王来往的书信。”
“信中所言,此次和月兰交战能大捷而归,是你请赤罗王派兵相助,还承诺日后可假意战败,欲将我九昭边境拱手相让。”
“不仅如此,你还想让赤罗王以这种方式助你提升威望,待你一步步掌管兵权,它日赤罗便能不费吹灰之力入主九昭!”
“商将军好大的算盘,白纸黑字,你还有什么话要说?”
桑挽一声厉喝将那叠书信扔下,信纸飞扬。
“臣冤枉。”商迟跪下报拳,语气真挚诚恳:“这些信臣从未见过,臣对九昭赤胆忠心,还请陛下明鉴!”
“你的意思是这些信都是伪造的?”桑挽冷冰冰问。
“正是。”商迟垂首,没有看桑挽的眼睛。
若不是见过两人浓情蜜意的模样,慕长悠都要以为桑挽下一秒就会把商迟定罪处决。
“回陛下,我能证明书信是假的。”慕长悠知道该自己出场向前一步和商迟齐平开口。
“朕已经听张均说过了,你虽为赤罗王储但随母亲上了九昭户籍,既选择成为九昭人,又是为了赤罗王的清誉以及两国关系着想,朕不追究你假传圣旨一事。”桑挽先替慕长悠免了罪责。
慕长悠俯身:“谢陛下宽赦。”
“说说吧,你如何证明?”桑挽问。
慕长悠捡起地上有赤罗王私印的那页信纸,“大家认定这些书信是真的,无非是因为这上面的印章。”
“但这印章,却是假的。”
此话一出,瞬间引起朝臣接耳私语。
“此事非同儿戏,帝姬可要为自己的话负责。”桑庭出声提醒。
慕长悠恭敬保证:“民女绝无戏言。”
她将信纸的红色印章展示给众人,“三年前,我姑姑的私印摔了一道缺口,但这上面的印记却是完整的。”
“赤罗王私印是否有变我们无人可知,这莫不是帝姬为了维护你姑姑清白的一面之词?”张均质疑。
慕长悠歪头装可怜:“我说的都是真的,张大人为何这么讨厌我,总认为我在说谎……”
“口说无凭,我们怎么信你?”张均不依不饶。
“谁说无凭?”慕长悠看他,目光纯真,“张大人,话只听一半,是坏习惯。”
说完她面向桑挽继续道:“除此之外,赤罗气候干燥,普通印泥无法保存,因此制造出更适合赤罗的印泥,遇水不散,遇火留痕。”
“这上面的印泥确实是赤罗所产,但只是寻常人家用的普通印泥。赤罗王室的印泥里还加入了有驱虫效果的夜时花粉,搓开会散发花香。”
“可这信纸上的——”慕长悠搓了搓,凑近闻,“并无气味。”
她拱手,不慌不忙道:“陛下可将印有赤罗国玺的文书取来,一试便知。”
桑挽吩咐身旁的太监总管去宸光殿取文书。
很快文书取来。
“这是数日前,赤罗使者亲自带来的文书。”
桑挽示意太监将文书交给张均。
张均不留痕迹瞥了眼桑庭,心中发虚接过,一搓拭,果然闻到了轻微的香气。
“确……确有花香。”众目睽睽,他只能如实汇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