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回应她的唯有也速焦急的“嗬嗬”声,大约是在催促她快些将周芷若拦下。只是这点穴手法委实高明,赵敏靠内力冲刷经脉,待能动时,已过了约一刻钟。
她无心再管也速死活,运起轻功四处疾奔,只想找到周芷若。
在村庄内搜寻无果,赵敏又绕到外头,终于在被打晕的那几个看守旁发现了车辙。
大雨今日方歇,路面尚未干透,这车辙必是新的。
她提气运功一路跟随,但临近下邑,附近村镇往来岔路汇集,行人车马渐浓,道路印子混乱,就这么失了周芷若踪迹。
她不甘心,进了城先往各家酒楼饭馆客栈去寻,又找遍了城中马车,一无所获。
赵敏深感挫败。
往日有系统在时,要追踪一人再简单不过,如今她没了这最大依仗,行事竟然如此艰难。
好在知晓周芷若要去往大都,还不算彻底断了消息,赵敏只能盼着早日与她相见,好生消解这无端的误会。
她折返许家庄,还想要威胁也速不要再生事,没想到他已经被吓坏了,生怕周芷若真的杀进郯王府,哪怕话不成句,都要抓着赵敏衣摆求她保住郯王一家性命。
看着他这副可怜样,赵敏只觉无趣。真不知他为何放着自己的好日子不过,就为了从前的提拔之恩,胆敢算计到她头上。
她甚至不愿再多费口舌,只留下一句“莫再多事”就毫不留情地踹开他,自行离去。
回到先前落脚的客栈,赵敏当即命白阡回去传令,留心周芷若下落,她自己则骑马赶回大都。
但就这般又过了月余,依旧找不到周芷若下落。
以赵敏想来,纵使周芷若仍未消气,她带着不通武艺的四人,总会暴露行踪。再不济,她要行刺,自己派人守着郯王府,总能见到人了吧。但她就如藏匿起来一般,再不见踪影。
初时,赵敏还能忍耐一二。她只当是马车不快,周芷若还没到大都。而且进京之路何其多,她能避人耳目也不奇怪。
但日复一日的“没有消息”对她而言是极大的折磨。她坐立难安,日渐焦躁,连在父母面前都难以掩饰。
某天夜里她突然冒出一个念头,莫不是,周芷若根本就没往大都走?实则她失望透顶,连刺杀郯王三子都不愿,就此带着家人隐居避世,再也不肯见她了?
她被这念头惊得整宿难眠。
若说她曾经还有些埋怨周芷若行事过激,此时便只剩害怕。
没有系统,这天大地大,若周芷若故意躲她,她就是穷极一生,只怕也不可能再见到她。她不能再等下去了!
翌日,她一大早就来到王妃房中。
如今王妃已不再提要给她相看人家一事。只是心中还存着气,平日里不爱搭理她。看她整日心不在焉的,还催促汝阳王给她派些活儿,“不想在府中看到她阴气沉沉的”。
哪知道这天刚睁开眼就看见这孽障趴在床边守着她。
王妃马上翻过身去只当没看见她,赵敏却伸手去扒她被褥。
“娘,我看见您睁眼了,别装睡了。”
王妃气道:“你这不孝女!回家来就是来烦你娘的?”
赵敏道:“娘,您冤枉我了,我是有要紧事找您。”
“你能有什么要紧事找我?”这般说着,王妃还是无奈地坐起来,瞪着她。
赵敏不为所动,还是乖巧问道:“娘,我听闻郯王府有意要与我结亲?”
“你怎么知道?”
自从王妃向外透露她有意为赵敏招婿,登门自荐的可不止一两家。但赵敏从不关心,她从哪儿得来的消息?
又想到就因为这事赵敏逃家,她不得不厚着脸皮当作自己从没发过话,把各家都打发走,不知被多少人笑话,更是气恼。
“我早就替你回绝了!”
赵敏点点头,又问道:“但如今女儿有事与郯王三公子相商,不知阿娘可否替我传信?”
若周芷若已至大都,这样定能引她现身。若她没有现身,赵敏只能离京亲自去寻她了。
求得王妃帮助,几日后,赵敏登上海子南岸的却仙楼,凭楼四望,不知周芷若身在何处。
那日周芷若潜入院中而她竟没有察觉,可见她轻功与敛息术造诣非凡,远超自己所想。而她过去有赖于系统监测身周大小事,纵然耳目清明已胜常人,到底还是不够。
她派人去找来专修目力耳力的功法,只盼望能有成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