质连生想,隋牧与他的初见,或许真如隋牧曾经所言,那一年跳给周本进的舞,也吸引了在台上昏昏欲睡的隋牧。
有关质连生的画,时间标注最长的间隔长达将近四年。
那四年里的一段时间,贺一轩被重症折磨后死掉,隋牧开始连同许若谷为了贺一轩去做一些事情。
这些画代表什么,质连生不太愿意去想。
烟花升空炸开的声音让质连生从画上移开目光,他抬眼看着窗外绚烂的烟花,有些走神的想,其实不应该去跳那支舞的。
夜晚的时光总是比白日漫长,质连生坐在一楼的壁炉前,看着壁炉里燃起的火焰,想着有关隋牧的事。
或许,曾经摆在隋牧面前一道关于质连生的选择题,有a和b两个选项,隋牧进行了矛盾的多选。
多知道一点关于隋牧的事,对质连生来说是负担,他没有什么心绪的坐在椅子上,什么事情都不想做,直到有些困顿,在壁炉前睡过去。
隋牧从第三区回到第一区,进入到别墅就看见了在壁炉前窝在椅子上睡觉的质连生,身上盖着毯子,耳朵上戴着耳机,腿上放了一本没有翻看几页的书。
隋牧拉了把椅子到质连生身边,在质连生身边坐下,侧着头看了质连生一会后才拉着行李箱上楼。
质连生睡着的时间格外长,人醒过来时候又是黑夜。质连生睁开眼时灯光明亮,微微偏头,透过落地玻璃窗看到黑夜和厚厚的雪地。
“醒了?”
质连生愣了愣,循着声音转过头去,看到了穿着家居服的已经阔别了半月之久的隋牧,像是幻觉一样。
质连生闭了一下眼睛,又睁开,眼前的隋牧还在这里。在上一个黑夜在想着的人,在这一个黑夜就见到了。
质连生说:“嗯。”
隋牧问:“怎么来这里这么早?”
质连生说:“没有事情要做,所以就来了这里。”
质连生问隋牧:“你怎么今天就回来了?”
隋牧说:“易感期快来了,不想忍耐。”
质连生转回头,看向壁炉里摇曳的火焰,他不想听到隋牧这样说,有些想隋牧提前回来的原因是别的随便什么,他平静的点了点头说:“嗯。”
质连生掀开盖在身上的毯子,打开放在一旁的手机,时间是晚上八点二十六分。质连生问隋牧:“你有吃过饭吗?”
隋牧说:“没有。”
质连站起身,与隋牧相隔了一段距离,问隋牧:“你想吃什么?”
隋牧说:“随便简单做点就好。”
质连生走去厨房,隋牧也跟着他走进厨房。质连生拿出一些食材,隋牧在一旁自觉处理。质连生垂目看着隋牧处理青菜的手指,问隋牧:“新年过得快乐吗?”
隋牧说:“还好。”
隋牧问质连生说:“你呢?”
质连生说:“也还好,和我姐姐一家人度过的新年。”
质连生看见隋牧点了点头,丝毫没有对他口中的姐姐一家人感到意外。
隋牧将洗好的菜放在陶瓷盘子里,抬眼看向质连生,说:“我以为如果我不问,你就永远不会说你姐姐。”
质连生没有说话,隋牧说:“是你要和我离婚的那天晚上,你父亲告诉我的。”
质连生说:“嗯,我知道他会和你说,他从来不把我的私事当做秘密。”
质连生不再说话,隋牧问他说:“和家人一起度过新年,快乐吗?”
质连生说:“快乐,也没有那么快乐,看着她,总觉得遗憾,读书结课、就业升职、恋爱结婚生育都是重要的事,令人喜悦,那份喜悦在发生的时候,都分享不到我这里,好像她的生活没有我在也没差。”
质连生黑色的眼眸看向隋牧,眼睛里有着淡淡的悲伤,脸上却还是笑了笑:“我和她分离了很多年,我不知道她是怎样的人了,没见到她之前,总是想着她还是小时候那样,其实她早就长大了。她丈夫告诉我说,她之前很多年独自艰辛生活,又看见了很多人心险恶,她有些冷漠到不近人情,要我帮帮她感受爱,我见到她,我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