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静默无声的想着,直到想到了逝去多年的母亲,想到刻在墓碑上那只死掉的乌鸦,质连生通体发寒,又有了想要干呕的冲动。
质连生主动敲响了隋牧的房门,他换了睡衣,宽松的长袖体恤灰色运动裤,第一次和隋牧上床时的穿着。
开门的隋牧似乎看到他如此穿着明显的愣了一下,在质连生与他上床后,质连生就没再穿过这套睡衣。
质连生倒不想与隋牧上床,隋牧上床时野蛮大力,喜欢摆弄质连生做出各种姿势,信息素在强横的攻略着质连生的精神,质连生大多时间都在忍耐。
这身衣服并不被质连生附加暗示意味,他只是觉得这样穿能够让他好受一点,也许是身体上,也许是精神上。
在与隋牧第一次上床的那天晚上,质连生做出走进隋牧房间抉择的每分每秒觉得难受,在今天情绪转化为生理反应,质连生后知后觉的难受。
隋牧站在门框之下,质连生身前,挡住了房间里散发出的大多数光亮,也挡住了质连生的视线。
他看着质连生比往常更苍白的脸以及缺少血色的唇,产生了一种质连生即将要透明的感觉,在看见质连生漆黑的眼眸的时,这种感觉消失至荡然无存,他问质连生:“什么事。”
质连生直白的说:“想和你一起睡觉。”
隋牧侧开挡在门口的身体,让质连生走了进去。
质连生目标明确的上了床,躺在了床里侧的位置,隋牧没打算早睡,坐在床尾处放置的书桌前处理工作。
躺在床的质连生却向隋牧提出了要求:“用信息素安抚我。”
质连生的要求说的生硬,或许是觉得不能够让隋牧来满足他,质连生又生硬的补充对隋牧的称呼:“亲爱的。”
主卧变得如同客卧一样的寂静,质连生要求的信息素安抚迟迟没有来到。
隋牧转动座椅,朝向将自己包裹严实的质连生,他忍不住问质连生:“你怎么了?”
质连生不再直白痛快,他变得沉默起来,精神却很烦躁,他的手指抚上腺体,有些神经质的扣弄腺体上凸起的疤痕。
在他感觉到腺体疼痛,他忽然意识到自己的异常,他将放在腺体上的手收回,并用另一只手紧紧握住。
他不想对隋牧说,觊觎质诺制药的质连生实际上是一个容易挫败的病人。
他在长久的沉默后,对隋牧用着带有病气的虚弱的声音说:“我的身体难受,想要快点睡过去。”
隋牧却对他提出建议:“去医院吧。”
质连生说:“我不去。”
质连生又固执的说:“没必要,我只是需要信息素安抚。”
质连生对信息素安抚十分的执拗,在隋牧依然没有进行信息素安抚且叫他的名字想要询问他是怎样的不舒服时,质连生突然打断了隋牧的话:“你不想信息素安抚就算了,我去找别人。”
隋牧问:“你要找谁?”
质连生说:“谁都可以。”
“隋牧,你就算不会爱我,可是,是你要结婚的,不是我要结婚的,你为什么就不能对我好一点!”质连生坐起身,对隋牧不进行信息素安抚的行为上升到婚姻进行指责。
隋牧觉得质连生的话很无理,但看到质连生苍白的脸色,隋牧未将过去的事重提进行反驳。
质连生没有看向隋牧,他掀开被子,向床下爬行去,他似乎像是要实现“我去找别人”这句话。
隋牧此时有些分神的想,质连生是否真的会去找别人,他对质连生的婚姻忠诚一直都无法信任,他相信质连生可以去找别人进行信息素安抚,也相信质连生找别人做出更过分的事。
质连生对隋牧来说,质连生是拥有很多颗不安定的炸弹的人,说不定在某一个平常的时刻,他就悄无声息的点燃了一颗炸弹抛出去,等着毫不知情的隋牧来收拾一团糟的局面。
在质连生的脚踩到地毯上时,隋牧站起身,他对质连生不乏虚伪的说:“我只是担心你的身体,你不必要想太多。”
随之而来的是橡木气味的信息素安抚,质连生得到了他想要的,但质连生似乎愣住了,他一只脚踩在地毯之上,一只脚因为膝盖跪在床上而悬空在半空,他没有动作,似乎为说出的话进退两难。
隋牧走到质连生的身边,他拍了拍即将要将另一只脚踩到地毯上的质连生的腰臀:“上床休息吧,既然身体不舒服,就不要多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