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徒儿,为师要向你坦白一件事。”
“什么事啊?”贺梅子梳理头发的动作又停了下来,她隐约察觉到了师父郑重的态度。
师父看着她,似是斟酌着言辞:
“为师瞒了你,在今早送给你的珠花上,施放了监听的术法。”
“……”
“一开始,为师想过要告诉你实情的,但为师担心你在与萧宗主相处时态度有异被察觉出来,虽然最后好像殊途同归了。”
“……师父为什么要这么做?”
“因为……不放心,我的徒弟还很年轻,又太过懂事,我担心她在外面受了委屈也只藏在心里,一个字也不说出来,也担心她会不会上当受骗,被别的男子欺负,或是占了便宜。”
师寐微微摇头:
“为师知道,自己这样做有些太卑劣了,利用自己徒弟的信任,借保护之名,行监视之实……尤其是,当我看到她为我送她礼物而欣喜的时候,便更自责。”
贺梅子一言不发地盯着他看,只是目光凶得像刀子,要在他脸上扎出洞来。
师寐等了一会儿,见她不语,便道:“徒儿,对不起,让你空欢喜一场是我的错,你要为师怎么补偿你?”
贺梅子慢慢摘下头顶的珠花,手指摩挲着其上的珍珠,表情不喜不怒:
“我说今日萧宗主的态度为什么这么奇怪,他是发现了?”
“嗯,他今日已经发现了,还警告了我。”
“那现在这支珠花上应当没有监听的术法了?”
“已经没有了,你是想要毁掉它吗?”
贺梅子冷着脸摇了摇头:
“珠花何罪?如果是别人这么做,我发现后会把他打进地底里,再盖上几十丈的土,可师父是例外。”
“师父……”她叹了口气,将珠花重新插进发间,边道,“师父以后不要瞒我了,就算不相信我,可我宁愿不与萧宗主见面也不要被师父欺骗。”
师寐极其缓慢地眨了一下眼:
“你,原谅为师了?”
贺梅子吐了口气,重新露出笑脸:
“其实还是有些生气的,尤其是想到师父为我亲手做的珠花,竟然是为了这样的用途。”
说到这里,她停下话,看向师父,面露期许。
师寐挨了她好几眼,后知后觉:
“我……重新做一支送你?”
“我要支更大更好看的!”
一桩心事解决,师寐微松了口气,他也没想到徒弟竟然如此轻易地就原谅了他。
眼见时候不早,他不便在这里久留了。
“我要走了,你早些歇息。”他站起身,“珠花,我过几日会送你。”
“好,我马上就歇息了。”贺梅子将他送到门口,“师父慢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