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挑眉看向窗外,从早上宣布锦城解禁开始,外头渐渐热闹起来,与之前那个宛如死沉的样子全然不同。
云观月心中也不免有些感嘆,现在的锦城確实很美,担得起团锦簇的名號了。
商砚礼顺著她的视线往外看去,平静地点了一下头,並未多语。
云观月想到了什么,眉眼轻轻压了压:“你有没有觉得现在我们遇到的异兽开始变得不同了?”
商砚礼挑眉,认真的眸光锁定在云观月身上,一言未发,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云观月:“你看,我们一开始接触到的异兽都没有什么灵魂。说什么做什么,还是动物本能。”
“后来在太极村遇到的白鹿会反抗、有喜好,只接受小鱼一个人照顾它。”
“现在阿飞更不同了,他自己也说了,是觉醒。你说这些事会不会代表著什么?”
商砚礼低垂了眉眼,这自然是不正常的,只是现在他也说不清楚。
他皱起眉头,捧著茶盏看了一眼锦城的百姓,此刻他们並没有解封之后的快乐,反而是一片愁云惨澹。
解封了又如何,平安了又如何,那些死去的人永远不会回来。
从早上开始,外面一直都不断地有哭声,之后便是办不完的丧事。
虎妖和狼妖吃掉很多人类,所以他们有很多人连尸体都找不回来。多亏玄门把锦城封锁起来,所以哪怕找不到尸体的,也一律当是死了。
每家每户都有人死在妖怪和阵法之下,有一些人家甚至全都死了,一家十几口、一个都不留。
商砚礼紧锁著眉头,这种人间惨剧,只怕之后会越来越多。
就算他和云观月再怎么努力,也不可能救得了天下,除非他们把碧落女皇和恶魔面具彻底剷除。
他转过头,见云观月和自己一样面色凝重,若有所思。两人对视一眼,非常清楚对方在想什么。
商砚礼眼底闪过一抹淡淡的笑意:“还好有你。”
他这话说得没头没尾,但云观月却听明白了。
这些年来虽然有庄图南和白哲在他身边,但他们两个大多只是听从他的安排来行事,严格来说,商砚礼一直在单打独斗。
可眼下不同了,有自己在可以替他分忧。
云观月点了一下头,对他的这种说法算是认可。
她低头喝了一口茶水,不由自主地皱起了眉头:“那日破阵的时候,碧落女皇说的话也很奇怪,好像她还有別的后招,是我们不知道的。”
云观月这几天一直在反覆思索碧落女皇所说的话,现在她没办法猜到女皇究竟要做什么,更没办法提前去预判她。
商砚礼知道她在忧心什么,轻拍了一下她的肩膀:“既来之则安之,我们眼下什么都做不了,就只能等他们出手。”
虽然这么说很是被动,但目前他们的確找不到主动出击的方法。
自打碧落女皇和恶魔面具联手之后,两人变得更神出鬼没,而且心狠手辣。这一次竟然要堵上整座城市的人献祭,实在太狠毒,比以往恶魔面具做的事情都还要过分。
“不过······”商砚礼眼里淡淡泛出一丝光芒,平静地看向云观月:“我始终相信邪不胜正。更何况,以他们的本事一定不会是你我的对手。”
云观月半眯著眼睛,浅笑:“那是自然。”
他们二人聊了一会儿,也休息好了,又继续为锦城的百姓解毒。
之前阿飞已经敲锣打鼓地向眾人宣扬过,正是这二位救了锦城所有人。
庄图南和白哲不像阿飞这么天真,他们两个直接上网把锦城发生的事发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