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嗒啪嗒,湿答答的脚步声渐强,门咔哒一声拉开。
“你干嘛——?!”身后开门那人着恼,气呼呼地问。
“。。。。。。你洗澡又不关门?”愉琛依然背对门口,“大庭广众。。。。。。”
啪!
湿答答的手在他脖颈上拍一下,在后颈留下潮湿温热的触感,顺着脊椎蔓延。
接着是草莓味清爽的风,和——
她不耐烦地骂:“谁会洗澡不关门?吓我一跳!”
愉琛这才转过身。
毫不夸张地说,她胳膊湿答答,发丝湿答答,脸上也湿答答,跟洗澡的唯一差别就是穿着衣服。
“你是跟花洒打了一架吗?”愉琛脸上的热意总算消散。
沈棣棠侧身,指指淋浴间四仰八叉的肥狗。
“它这是中暑晕倒了?”他茫然地看着“一滩烂狗”,“这么冷的天。。。。。。”
“什么啊,我在洗狗。”
越说越离谱。
愉琛挽起袖子,越过她走进来:“我帮你,你去擦擦脸。”
花洒的流水声像海浪,层层叠叠地涌来。原本宽敞的淋浴间好像变窄,窄的束手束脚,又好像变宽,能容纳海边度假般的好心绪。
愉琛帮忙扶着肥狗沉重的头,攥着耳朵,她手法粗暴地将沐浴露抓到肥嘟嘟的后脑勺上。
“你为什么说又不关门?”沈棣棠问。
空气静默片刻。
她继续说:“想起来了,我知道淋浴间的锁是你装的。”
还有走道灯、荧光贴、合她口味的盒饭。。。。。。
“谢谢。”唰唰的水声中,她的视线与声音都隔着雨幕。
“我就没见过谁比你心还大。”潮湿的对视中,他笑着说,“高中就敢翻窗住在我房间,毕业后自己半夜三更回家拿东西。。。。。。还有自己跟那么多讨债的人周旋。你胆子忒大,大到让人提心吊胆”
“谁提心吊胆?”她反问。
“我。”他停顿片刻,“。。。。。。我们。”
“因为我跆拳道黑带,打趴两个你根本不在话下。”
沈棣棠亮起右手臂的肌肉,她好久没空练,但多亏隔三差五扛肥狗,肌肉没掉。
愉琛笑道:“对,所以才敢大半夜自己去画什么涂鸦。”
沈棣棠没看他,无言地冲洗肥狗。
肥狗身上的泡沫已经冲干净,愉琛的手伸进小狗潮湿柔软的毛发里,像陷入夏日温暖潮湿的沙滩,耳边是潮汐汹涌,层叠浪花。
洗澡工程耗时过久,肥狗失去耐心站起来,先是哗啦啦,接着淅淅沥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