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声点!你应该不想他们听见吧?!”
“小声点……你应该不想他们听见吧?”
——愉琛攥住她捣乱的手,话里带着无法克制的喘息,目光朦胧地望向落地窗外。
那是辽城静谧的夏夜星空。
半幅素描孤零零地躺在床边,早已被蹂躏得皱起,勾勒出半幅愉琛不着寸缕的身形,每笔线条都心猿意马,作画者“醉翁之意不在酒”的心思昭然若揭。
“你才小声点。”她不服气似的翻身压上去。
气势很足,动作却没什么章法,只是结结实实地熊抱住他。
愉琛作为素描模特,早就半件衣服都不剩。她鬼扯什么“需要裸模”的时候,他就大概猜到她要做什么,听之任之到此刻,才确定她就是这个意思。
“你等会。”他把人拎起来,“不是需要素描模特吗?”
沈棣棠点头。
“我怎么觉得你是专门上门来占我便宜的呢?”愉琛笑。
“对。”她脖颈红到耳尖,说出来的话倒不像是在害羞,“我做过功课,也成年了。”
愉琛无奈:“嘶——你怎么想一出是一出的呢?”
“没有!”沈棣棠爬起来,从口袋里翻出个方方的小盒子,“我计划很久了!你每次都不肯跟我回酒店,我只能来爬墙了。”
。。。。。。
愉琛感觉自己快有丝分裂成两个,一个服从欲望,一个遵循理智。
所幸理智占了上风,他在她头上按一下,又晃了晃。
“干什么干什么!”沈棣棠挺懵,这怎么跟科普里讲得不太一样。
“我真想知道你脑袋里都装了些什么。”愉琛摸摸她毛茸茸地额头,又不解气地轻敲,“你翻到我家里来,还带着套?像话吗?”
她到底怎么买的?
“哪里不像话?”她真诚发问。
愉琛再一次败给她,耐心解释:“我不想这样。”
“我不想在酒店房间,或是你翻墙来我的房间。”
沈棣棠没懂:“那你想在我房间?”
她理解的爱和欲望都是很简单的事情,由心跳决定,跟地理位置没什么关系。
愉琛哭笑不得:“不是这意思。”
“我想跟你有很美好的第一次,不希望只是随意地发生。”
“跟你在一起,那就不是随意发生啊。”沈棣棠挺认真地说。
而且她看得很清楚,他明明很想要。
在相爱一事上,他们有着浪漫又残忍的分歧。
于她而言,爱是冲动使然,是恣意自在,而对他来说,爱是无限脆弱,是千钧重负。
僵持许久,他们谁也没说服谁。
沈棣棠将小方盒随手丢到地上,枕在他胳膊上盯着他。
愉琛被她盯了片刻就投降:“想干什么?”
“干你不想干的。”
“没说不想。”
“哦。”
空气沉寂片刻,忽然传来布料摩擦的声音,接着是微凉的手指与温热的胸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