愉琛透过门上的玻璃窗看进去,沈棣棠的平刘海被她抓得竖起,几缕头发伸出来,碰到旁边林蔚的脸。
林蔚原本瞪大眼睛听着,被头发一扎,随手将她那缕头发捋顺,
——沈棣棠没有躲开。
她跟灵澜说,她是为了她自己。
了解组内允不允许恋爱,是为了她自己。
那她今天突如其来,试图借由个幼稚的游戏和解,又是为了什么,或者说,为了谁呢?
刚刚她说,向前看。
那她的面前,站着谁?
愉琛漠然地移开视线,毫无波澜地说:
“嗯,前女友。”
听到这个称谓,电波那头的沈棣棠松一口气。
愉琛不爱听似的将手机拿远点,冷声问:“你真以为我们这就和解了?”
沈棣棠:“什么?”
“我说过吧?就算你承认,我也不会放过你。”
愉琛闭了闭眼睛,以一种奇异的口吻轻声说:
“恨死你了,沈棣棠。”
说完,他径自挂断电话,没回包厢,转身离开。
走到楼下时,他无视身后郑云絮絮叨叨的劝说,咬着烟点燃,边走边含在嘴里。
他从口袋里掏出那张真心话大冒险的惩罚牌,看都没看,随手撕碎,丢进垃圾桶里。
接着毫无留恋地,转身离去。
有没有什么词,能介于男朋友和前男友之间,介于女朋友和前女友之间?
有吗?
有没有什么办法,在不能装满彼此心脏的时候,短暂地填补上空洞,在不能彼此陪伴的时候,用彼此纠缠来替代。
有吗?
晚风吹过,掀起轻薄的、割手的碎片,纸片上的字七零八落,遍地翻滚。
【出你】
【字】
【说】
【的名】
碎片散落一地,文字在风中飞舞。
有没有什么词,能介于男朋友和前男友之间,介于女朋友和前女友之间?
有。
【最恨的人】
对愉琛说出那些话,是需要勇气的,被打脸,也是会挫败的。
沈棣棠气得一晚上没睡好,第二天早上攒了满肚子脏话,想找准时机骂出去。
可惜,喜怒无常的小气鬼愉琛,一连三天都缺席排练。
第四天他来了,但迟到很久,下午才来。沈棣棠幸灾乐祸地等着王导骂他,板凳都搬好,结果王导什么都没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