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她体贴好室友岌岌可危的心态——方才都崩成那样了,再崩一个可怎么得了。
奚然说:“我以后绝对不会提她了,但这个问题我是真想知道,满足一下我的好奇心吧。”
丛宜看上去无动于衷,嘴角绷着,奚然拉她衣角,一扯一松,摇来晃去:“松松,好不好嘛。”
语调到后来又掺杂着撒娇。
她没意识到她对朋友的偏心,这是份叫人眷恋、不舍的温存亲昵。
丛宜看到过,就想得到。
丛宜说,“她知道。”
奚然心说,难怪。
“好啦,到此为止,”奚然说,“你也不要再介意她了,过去的事情就是过去了。”
丛宜在看她,低落的眼眸像被安抚后,仍带一点委屈。
奚然伸手握住她,那其实是个很合礼仪的动作,但是朦胧暗昧,奚然迟迟没有松手。
她想说:“我们做朋友吧。”但是晚了,她们已经是朋友了。
而且今晚,亲都亲了。
奚然简单思考了一下。
做这个决定对她来说没什么难度,她明明早就、不单纯只把丛宜当成朋友。
跨出那一步,对勇敢的奚然同学来说,是小意思。
“我们在一起吧。”奚然说,虽然没有鲜花,虽然告白已经过期了。
但是你喜欢我,你一直喜欢我。
奚然含笑,语气却和梦里的一样。丛宜看着她,像是没回过神,她说:“什么?”
在那瞬间,好像耳鸣。
是血液泵到心脏,过度的心悸引起的幻觉吗?
未能察觉到的轻颤,喉咙滑动,她眼神中的希冀远比从前任何时候都要亮。
奚然说:“那你去买束花。”
丛宜说:“好。”
奚然还以为她又会说“什么”,但丛宜答应了,于是奚然笑了笑。
她歪头,有几分孩子气,天真纯粹,简单直白:“然后——我们就在一起啦。”
夜晚九点,商业街仍旧热闹非凡。
奚然抱着花束。
她们两个人没有牵手——
青涩横生,但笑意映在眼底。
但是分别在即,奚然跟她说:“拜拜,女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