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洒脱、很刻意。她想要成为一个阳光开朗的乐天派,想要那样子招人喜欢,招喜欢的人的喜欢,可是很难。
她哪怕再怎么伪装,内里却始终无法改变。
根植于她心脏的劣根——
她收起失败的微笑。
“女的?”
“嗯。”
“喜欢她吗?”
“没什么感觉。”
“会喜欢她吗?”
问题有些咄咄逼人,奚然倒也不反感,她其实也没注意到,她对丛宜格外有耐心。
她想了想,说:“看情况呀。”
这句话不带半点敷衍。
丛宜盯着奚然:“这事,没有先来后到吗?”
奚然没听清她问什么,啊了一声,偏头看见丛宜——
靠的很近,她此时表情与平时很不一样,眼睫黑而长、密密麻麻往下压时,在眼角勾出垂下的弧度,躬身、压迫感十足。
她平时总是阳光小狗样,高挑瘦削,迎风一吹,短发蓬松揉乱。
奚然怔了一下,好似没从她的反差中回过神来,问:“你说什么?”
奚然是心思坦荡的人,于是眼睛也澄澈。丛宜和她这样对视,很轻易就觉得自己龌龊。
她箍着珍珠发箍,圆圆、亮亮的眼仁,她穿浅色系睡衣,看上去宁静柔和,完全不带偏狭地看向她,问她刚刚在说什么。
丛宜原本该要摇头,改口说没什么。
但她说不出口,根本没有什么‘没什么’,她很在意这件事,在意到会被逼疯的程度。
丛宜垂眼:“追你这件事,没有先来后到吗?”
她说:“你至少要pass掉我之后,再考虑别人吧?”
没有这个道理,但是丛宜觉得必须这样,占有欲在她心底抓挠,她现在有点难受,可是她不能暴露出一丝一毫。
强撑的后果非常难熬。她连眼睛都觉得酸涩。
奚然却突然空白,从眼神到大脑,她大脑短暂宕机。
她记起那天狂发的好人卡。
“你在追我?”
多么让人生气的一句反问,丛宜心上所有热切温度在瞬间就被一盆冷水浇了个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