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香包系在丛宜床角,随即马上去找药。
退烧药是常备药,有很多,奚然看说明书和有效期,抠出一颗给丛宜。
不知道为什么,她烧的有些神志不清了似的,愣愣捏着药,迟迟不张嘴,奚然把杯子递给她,她也就看着。
不会把我聪明的室友烧成傻子吧?
奚然从她摊开的掌心捏过药,给她示范:“啊。”然后在丛宜复刻行为的时候塞进她嘴里,把杯子递给她,让她:“喝水。”
声控的,一说话就听。
奚然拿回杯子:“睡觉吧,睡一会儿,醒了要还是不舒服跟我说,我们去医院。”
丛宜说:“嗯。”
她看着她,似乎还想拉住奚然。
奚然没留意她的目光,只是又在行李里翻了翻。
退热贴也有。
奚母给她准备的很充足。
回头的时候丛宜已经躺下了,她也觉得难受,但又好像就那样吧。
奚然给她贴上,俯身间又对上了目光——
黑亮、烧的水润的眼眸,直勾勾的目光。
奚然抿唇,给她把被子拉到脖子以下。
她真的不太会照顾人。
奚然说:“闭眼,睡觉。”
丛宜心不甘情不愿地闭上眼,昏沉的大脑仿佛坠入一片漆黑眩晕,那瞬间仿佛空间时间齐刷刷后退。
恐怖的感觉,可她眼皮沉沉,睁不开。
如果是梦的话。
今天的一切都带有迷离的色彩,不太现实——她怎么可能离奚然这么近。
丛宜无波无澜地想,死在梦里就好。
醒来的时候是在医院。
丛宜没昏太久,但奚然还是睡着了。
医院环境嘈杂,奚然没睡实,丛宜一起身,奚然就醒了,她伸了个懒腰,看着眼神一片空白的丛宜说:“你可算醒了,你发烧了你知道吗,烧的巨厉害,温度降不下去人也叫不醒。”
丛宜只是看着她。
奚然一撇嘴角,知道这大概又是她未醒透的状态,感觉丛宜的开机时常要比别的人更慢更长。
她没忍住好奇心问了她妈妈关于丛宜的事情。
奚母竟然有点惊讶,奚然几乎从来不会打听别人的私事。
但其实也没有什么,只是丛宜的童年经历不太好,由此引发的一些伴随现象。
猜猜也差不多。不知道为什么,奚然其实并不意外,好像很久很久之前被埋下一个楔子。
她在寝室快吓死了,扶着丛宜打车来的医院。
丛宜虽然叫不清醒,倒还能走两步。
周围冰冷雪白,空气里药液的味道浓烈,奚然仍是早起那件长裙,长卷发扎了起来,不适合出现在医院的模样,偏偏此刻在她身边。
奚然问:“你现在感觉怎么样?”
丛宜直勾勾的盯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