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媳妇儿!”宋砚洲的怒吼撕裂空气,他刚刚被旁边的人拉着讲话,和叶西西隔着两个人的距离。此刻他迅速撞开身前的人扑身而来。然而玻璃罐的速度更快——“嫂子!”“西西!”“妹子!”“危险!”“快躲开!”几声惊叫声在叶西西耳畔响起,如惊雷般,可她却只能站在原地完全动不了身体。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叶西西被一股大力猛地拽向侧面。宋砚洲整个人扑过来,整个身体生生挡在她身前。“砰”的一声闷响,玻璃罐在他肩头炸裂,锋利的碎片刺入皮肉,鲜血瞬间渗出,染红了半边衣裳。他将叶西西整个人抱进怀里,双手紧紧护住隆起的孕肚,碎玻璃噼里啪啦砸在他背上。晒谷场陷入一片死寂,唯有宋砚洲粗重的喘息声在叶西西耳边响起。她颤抖着伸手去男人的后背,指尖沾满温热的血,“宋砚洲,你受伤了!”宋砚洲却死死攥住她的手腕,声音沙哑得可怕:“别动我没事。”而此时赵玉凤早已混进人群,嘴角还挂着未收起的狞笑,留下一地的玻璃碎片和腌菜,在阳光下闪着锋利的光。那女知青被宋砚洲一脚踢开,又“砰”的一声摔在地上,膝盖擦破了皮,疼得直掉眼泪。还没等她擦干眼泪,手腕就被周淑兰卡住,劈头盖脸一顿骂就朝她刺来。“你这人怎么回事,长没长眼睛?”周淑兰气得浑身发抖,声音越发尖锐起来,在晒谷场上格外刺耳。不少人听到动静忍不住都往几人的方向看。“我嫂子跟你无仇无怨的,你为什么要害她!你说,你到底安的是什心思?”女知青一脸惊恐,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刚刚被撞的惊魂未定还未消散,此刻又被这般质问,整个人抖如筛糠。她知道自己今天差点惹了大祸,一颗心到现在还七上八下,慌乱地解释道:“我、我不是故意的!有人推我,是有人推我!”她着急地四处张望,试图找到那个罪魁祸首,可赵玉凤早已隐匿于人群中。“你说有人推你,那你说,是谁?你把人指出来,我倒要看看,是谁要故意害我嫂子!”宋晓云气得满脸通红,胸脯剧烈起伏。“今天要是我二哥没护住,我嫂子和肚子里的孩子出了事,我跟你没完!”女知青一只手被周淑兰钳得生疼,眼泪大颗大颗地滚落,声音带着哭腔。“不是我,真的不是我,我发誓,刚刚有人故意推我!就在我身后!”女知青捂着膝盖,刚刚宋砚洲那一脚刚好踹在上面,力气很大,毫不留情。她现在痛得要命。可是她不敢叫出来,眼神充满无助与委屈,可周围人投来的目光和窃窃私语,大多是怀疑和指责。叶西西紧紧抓着宋砚洲胸前的衣服,指尖几乎要将布料攥出褶皱。宋砚洲见到媳妇儿被吓得煞白的小脸,心疼坏了。他轻轻拍了拍叶西西的手背,“没事了,我在呢,不会让人伤到你的。”“可是……你受伤了!”叶西西去看男人的后背,伸手想去触碰却又猛地缩回来,“我们赶紧去卫生所找医生!”“没事,小伤而已,等会再去。”他缓缓抬起头,周身仿佛笼罩着一层寒霜,黑眸中翻涌的怒意几乎要凝成实质。他环视四周,声音低沉却字字清晰:“这件事情很明显就是有人冲着我媳妇儿来的,既然这位女知青说有人推她,那咱们今天就把事情弄清楚。我就不信了,光天化日之下,居然有人敢在我的眼皮子底下害我的媳妇和孩子。”最后几个字从齿缝间挤出,带着不容置疑的威慑力。赵玉凤见叶西西居然堪堪躲过一劫,心里恨得牙痒痒。但事到如今,如何脱身才是最重要的。她一双眼珠子滴溜溜转,突然双手一拍,从人群里挤了出来,指着坐在地上的女知青尖叫道:“这位同志,你跟叶西西有什么仇什么怨?我分明看到你是故意冲着她的肚子去的!”她一边说,一边做出痛心疾首的模样,“都是一个生产队的,有什么矛盾不能好好说,非要下这种狠手?”女知青闻言猛地摇头,声音在颤抖,情绪愈发激动。“求求你们相信我!真的!刚刚就是有人撞我!我感觉到了!”她挣扎着想要站起身,却因膝盖的伤口吃痛,又跌坐回去,无助地看向周围的人。人群顿时像煮沸的水般炸开了锅。“哎哟,这女娃看着斯斯文文的,咋这么会演戏呢?”“就是说啊,没事抱着个腌菜罐出来干啥?这不明摆着故意的吗?”“知青们都一个鼻孔出气,指不定是她们自己窝里斗呢!”各种指责声、议论声此起彼伏,女知青的嘴唇颤抖着,想要辩解,却被嘈杂的声音淹没。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后面更精彩!“不是的,我没有!”她来晒谷场之前那东西和村民换了点腌咸菜,想着以后吃饭的时候加一点,可以省钱,没想到这就出事了。叶西西扯了扯宋砚洲的衣角,对他摇摇头,“应该不是她,她不是故意的。”她转头看向赵玉凤那张幸灾乐祸的脸。只见赵玉凤叉着腰,尖着嗓子嚷嚷道:“看吧看吧,做贼心虚了吧!”话音刚落,一个清脆的女声突然划破嘈杂:“我可以作证,不是她,是有人在背后推了她一把。”人群如同被投入石子的湖面,瞬间炸开无数涟漪,齐刷刷朝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谢雨棠拨开人群,她粗布衬衫的衣角还沾着干活时的草屑,发丝被汗水黏在通红的脸颊上。这个平日里总是闷头干活的姑娘,此刻眼神却亮得惊人。谢雨棠在青禾村风评不错,耕秋收从不偷懒,帮老乡带孩子、修农具更是家常便饭,跟村里人相处得很不错。“谢知青,你可别瞎说话!”赵玉凤抢先跳出来,脸上的笑容却僵得像抹了浆糊。谢雨棠没理会她,径直走到摔倒的女知青身边,将人扶了起来。“宋同志、叶同志,如果你们愿意相信我的话……”谢雨棠转身面向宋砚洲和叶西西,“我刚刚站在晒谷场西北角,正给王大爷递水。”她指了指祠堂阴影处的老石墩,“亲眼看到有只手突然从人缝里伸出来,推了小薇一把。”人群中响起此起彼伏的抽气声。赵玉凤攥着衣角的手指关节泛出青白,一双眼睛慌乱地四处乱瞟。却在不经意间撞上宋砚洲冰冷的眸色。吓得她身子一个哆嗦。“我没看清脸,但那衣服袖子是青灰色的。”谢雨棠目光扫过在场女人们的衣袖。这话一出,赵玉凤浑身猛地一抖,悄悄后退半步。宋晓芸指着悄悄往后退的赵玉凤,“是赵玉凤!她今天穿的就是青灰色的衣服!”这时,人群中传来孙志强瓮声瓮气的声音:“就凭件衣裳就胡乱攀扯?谢知青,你平日里看着老实,咋也学那些城里人玩心眼子!”他铁塔般的身躯往前一挤,站到赵玉凤身前,给赵玉凤使了一个放心吧的眼色。“青灰衣裳满村子都是,咋的,穿这色儿的都成罪人了?我看呐,保不准是有人故意串通,就想把脏水往她身上泼!”宋晓云猛地抬头一看,果然,现场穿青灰色衣服的女社员足有七八个,她们面面相觑,有人慌乱整理衣袖,有人低声嘟囔“这算什么证据”。赵玉凤顿时来了底气,抹着眼泪号啕道:“我本本分分做人,到底碍着谁的眼了!”她突然冲向叶西西,被众人拦住的瞬间还伸着胳膊嘶吼。“叶西西!我知道你看我不顺眼,巴不得我们薛家人倒霉,但你也不可以这样冤枉我啊!我和你往日无仇近日无怨,你为什么要这样害我!亏我刚刚还站出来帮你抱不平。”她的声音尖锐刺耳,带着哭腔,不知情的人听了,还真以为她受了天大的委屈。大队长挠着后脑勺直皱眉:“光凭衣服颜色,不好下论断啊……”:()恶毒前妻一撒娇,冷面兵哥拿命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