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除了脉象有些虚浮,他实在难以从中探查出更多异样。
说到底,都是因为他,苏扶卿才落到这种境地。
苏扶卿忽然抬手,指尖轻抚过他紧蹙的眉间:“怎么了?”
顾殷久抓住那只手,按在自己心口,苦笑:“小少爷,我这里疼得厉害。怎么办?”
“你说,你为我做了这么多,我该拿什么还你?”
苏扶卿凝视他片刻,伸出手指抹过他微红的眼角,轻轻道:“这都是我自己的选择,甘之如饴,何须你还。”
顾殷久闭上眼想,这债恐怕要纠缠一辈子了。不过正好,他这人最擅长的就是死缠烂打。
接下来二人一路无言,缓缓走回偏院。月光将他们的身影拉得很长,影子在地上缠绵交错,时合时分。
行至偏院门前,苏扶卿驻足而立,俨然一副送完人就走的架势。
顾殷久一只脚刚跨过门槛,突然转身倚在门框上。
“天色已晚,小少爷都送我到这儿了,不如……”他嘴角勾出一个笑,“同榻而眠?”
苏扶卿耳尖微红:“可我记得,前日是谁说'记不起来的都不重要'的?”
“有吗?那一定是你记错了。”
顾殷久眨眨眼,一脸无辜,非常厚脸皮地不承认前两日才说过的话。
见对方不为所动,他慢悠悠地从衣领间勾出那枚银戒,冲着苏扶卿晃了晃:“真的要走?”
说着,他勾起唇,低头在戒指上落下一吻。
不知是谁先越过了那条界限,等回过神来,两人已在床上滚做一团,难舍难分了。
许久,顾殷久先微微退开,刚喘了口气,那微凉的双唇又覆了上来。
“等……唔……”
顾殷久艰难地应付着,边亲手边胡乱摸索着,突然触到对方左手无名指上的银戒,有些硌手。
他微微偏过头,温热的吐息拂过苏扶卿耳畔:“小少爷,你心跳好快。”
他将手按在了苏扶卿心口处,隔着衣料感受手掌底下的剧烈跳动,随后将手伸了进去,抚摸那道微微凸起的疤痕。
苏扶卿呼吸陡然一滞,突然抽身而起,骨节分明的手指不紧不慢地将衣服扣上。那张素来清冷如玉的面容依旧自持,偏生这慢条斯理系衣扣的动作,无端透出几分勾人的意味。
顾殷久目光像是被黏住了般,怎么也挪不开。
怎么有人穿个衣服都能这般要命。
他嗓音沙哑:“嗯?要去哪?”
却听见苏扶卿硬邦邦地挤出两个字:“沐浴。”
这种时候还惦记着沐浴?顾殷久险些要被气笑了,他指尖勾着松垮的衣带,衣襟大敞,慵懒地支着脑袋侧卧在榻上,姿势十分的不正经。
“要么继续,要么安分睡觉。”